四爷痊愈
给四阿哥喂了药后,齐布琛握着四阿哥的手,坐在他身边,让帐子里的人暂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全部跪在四阿哥的窗前。
齐布琛扫了那些跪着的人一眼,收回目光,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理了理四阿哥的头发,轻声道:“爷先歇一会儿,妾身去外面见见那些奴才,可好?”
四阿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但在听到她的那句话时,竟然眉头紧皱,神情不安,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
齐布琛忙抚了抚他的胸口,安慰道:“爷别激动,妾身不出去了……妾身就在这里,爷先好好睡一觉……”
在她的抚慰下,四阿哥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他强撑着让齐布琛扶起她,然后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
齐布琛帮他拉了拉被子,复又转头打量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
被康熙派来伺候四阿哥的,有两名太医,四名宫女,四名太监,再加上高无庸,共十一人。而四名宫女中,已有一名被齐布琛丢给高无庸,拉下去处置了。
齐布琛的目光落在两名太医身上,深沉莫测,竟然带着莫名的压力。两名太医跪在地上,只觉得这佟侧福晋身上威慑力太盛,竟让他们原本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冷汗从他们额头滚下,他们却一动都不敢动。
良久之后,齐布琛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道:“李太医,你来和我讲讲四贝勒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嗻。”李太医趁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斟酌着道,“这时疫,春则日春瘟,夏则日时疫,秋则日秋疫,冬则日冬瘟。贝勒爷所患乃是夏疾,轻则小病,重则殁。前些日子,贝勒爷的病情还比较轻,但这些日子以来,贝勒爷日日口出黄涎,药食入口立吐,只怕是……”
“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办法救贝勒爷了,是吗?”感觉到四阿哥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齐布琛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太医的话,用力地回握着四阿哥,让他放心。那些东西她原本就知道,这样子问他们,不过是为了接下来能够顺利办事情罢了。
李太医老脸涨得通红,讷讷请罪道:“老臣无能,请侧福晋恕罪。”
“你呢?”齐布琛没有再看李太医,转头向另一位太医问道。
那位徐太医立刻磕了个头,道:“老臣无能。”
齐布琛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冷道:“既然你们不行,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听从我的调配。否则,刚刚被拖出去那个宫女,就是你们的榜样!”
跪在地上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复又低低地垂下了头。
齐布琛又扫了他们一眼,条理分明道:“从此刻起,帐篷里的窗户都要打开,保持帐内空气清醒,通风顺畅……”
她话为说完,李太医便惊叫出声:“万万不可!万一贝勒爷邪风入体,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混账!”齐布琛怒斥道,“你们自己看看这帐内的环境!药味恶臭味混在一起,别说四爷,我这个未患病的人刚进来就觉得胸闷难受,差点喘不过起来,这样的环境能养病吗?!邪风入体邪风入体——你们日日念着这词,可有没有真正了解这词的含义!开个窗户都邪风入体,这世上死的人多了去了!”
李太医气得直发抖:“妇人之见,怎可用于堂堂贝勒爷身上!”
“你倒不是妇人之见,可你到现在都没有将爷的病治好!”齐布琛冷冷地嘲讽道,“若是能治好贝勒爷,是不是妇人之见,又有什么关系!”
“咳……”四阿哥轻咳了一声,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齐布琛侧着低头,一下一下轻抚着四阿哥的背,轻声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四阿哥嘴唇干裂,声音沙哑而无力:“一切……照佟侧福晋的话做!”
李太医大惊:“四贝勒!”
四阿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提高了声音怒道:“爷说一切照佟侧福晋的话做!”
齐布琛知道他是用尽了力气强撑着吼出了那句话,忙又将灵力汇在指尖,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让灵力流遍他的全身,使他不那么难过。
见四阿哥如此,李太医只能愤怒地闭了嘴。
等四阿哥好过了一些后,齐布琛又接着道:“打开窗户,保持房间洁净,这是最必要的第一条。第二条,贝勒爷的被褥每日都要拿到太阳底下暴晒,爷每日换下的衣服,都要烧掉。第三条,帐子内的所有事物,每日都要用烈酒擦拭三次近身伺候爷的人,必须每日用烈酒洗澡。第四条,贝勒爷每日的药和食物,都由我亲自去做,任何人不得插手。”
顿了顿,她接着道:“两位太医,药方方面,仍需你们操心。过一会儿,高公公会发给大家一粒药丸。那药丸对预防时疫有奇效,如果不想染上病,被丢到角落里自生自灭,大家就都吃一粒。”
她话音刚落,小太监和宫女便面面相视,窃窃私语起来,似是不相信她的话。李太医更是面露不屑。
齐布琛也懒得再说,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吃不吃都是他们的事情。又将他们好好敲打了一顿后,她才挥了挥手,让她们都下去做事了。
齐布琛和高无庸将四阿哥扶在床上躺好。
没过一会儿,窗户都被打开了。帐子里一下子明亮起来,连那股难闻的味道,似乎也去了很多。紧接着,立刻有宫女用新被褥换下了四阿哥的被褥,拿出去晒了。
齐布琛等四阿哥睡着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去厨房熬粥做吃食。自然,那些吃食都是由她空间里的东西做的,而那些太监准备好的蔬菜瓜果,则被她扔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