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拙自称哥的次数不多,祝也荞以前很喜欢他这样自称,今晚莫名其妙觉得刺耳。
她吸吸鼻子,用力地攥住他衣角,声音带上哭腔:“谢京拙,我害怕。”
害怕他身边有别人,她和他以后不再是彼此的第一顺位。
谢京拙不习惯她叫他名字,听见就想给她纠正,这会看见她哭,他顾不上,心脏软得一塌糊涂,竟主动将她脑袋往他衣服上靠了靠:“我不是在么。打雷有什么好怕的?”
祝也荞的脸死死贴着衣服,还是哭:“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打雷由得你想不想的。”谢京拙听着她这乱糟糟的语句,有点想笑。
下一秒,她的泪珠滚下来,滴在他衣服上沾湿布料,哭腔明显:“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怕?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吗?”
祝也荞好讨厌现在自己的精神状态,她喜欢那个永远温和爱笑的自己,不喜欢现在这个奇奇怪怪的自己。
真的太奇怪了,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呢。
谢京拙看着胡言乱语的祝也荞,没忍住坐了下来,鬼使神差抱住她:“好了荞荞,哥哥抱,哥哥抱抱。”
祝也荞没想过他能主动抱她。
谢京拙抬手抱住她时,她心脏都错了一个拍节。
眼眶的泪水流得越发汹涌,脑袋埋在他温热的怀抱:“我真的觉得我好像得病了。我怕得要死,我好想去死啊。”
谢京拙当她说胡话:“好端端这么偏激干什么?你死了我怎么办。”
祝也荞贪恋他怀抱的温度,拼命呼吸氧气:“我怕打雷,太响了。”
“知道了,”谢京拙松开她,与之平视:“下次会陪你,不像今晚心里有气耽误了会。”
祝也荞脑袋不管不顾地再次窝在谢京拙胸膛,哭得鼻子一抽一抽:“再抱一秒钟可以吗?别生我的气可以吗?我就是太怕了,不知道怎么办。”
谢京拙的手在空气中挣扎一瞬,不知道是要拉开她还是揉她的脑袋以作安慰。
三秒过去,他揉揉祝也荞脑袋:“你以前也没这么怕打雷,怎么越大胆子越小了。”
祝也荞闭着眼沉溺于怀抱,像濒死的鱼寻找水分:“今晚的雷好吓人。”
谢京拙在床头抽了张纸,微微使力气别过她的脸擦眼泪:“那你今晚为什么不跟着我了?平时不是最喜欢唱歌?”
“过两天就生理期了,”祝也荞靠在谢京拙怀里,红着眼睛仰头看他:“心里烦。”
“心里烦就无缘无故发脾气是吧?”谢京拙扶正她脑袋:“坐好。”
“以后不会了,”祝也荞被迫离开氧气之源,鼻音有些重:“对不起。”
“行,你他妈还真是我祖宗,”谢京拙又抽两张纸给祝也荞:“自己擦。”
祝也荞乖乖接了过来。
谢京拙扯扯冲锋衣里面的T恤,站了起来扯唇道:“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对不起。”祝也荞下床踩了拖鞋,跟在谢京拙旁边。
谢京拙走到沙发上坐下,想再安慰她几句。
她跟个小跟班似的跟了过来。
谢京拙撂锋利的单眼皮:“干什么。”
“去KTV没跟你,”祝也荞乖得要命站在沙发旁:“现在跟着你弥补一下。”
“人生气了你知道哄了,”谢京拙撸起长袖,劲瘦的腕骨露出很长一截,扯笑道:“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哄?”
袖子才撸上,有根弦咔擦断了,谢京拙头一次在她面前有些慌,佯装自然将衣袖扯下来。
已经迟了。
祝也荞拽住他的手腕,眼睛盯着那处刀片割的痕迹,哭腔浓郁地哽咽:“谢京拙,这是什么啊?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