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服真好看,合不合身呀?”
姐姐打完单子,趴在吧台对我笑了一下,回身去冲在店的咖啡订单。
“我妈她……来了几次了?”
正在拉花的姐姐的手一顿,原本浮在杯子上的小麦草的花纹在正中间的位置瞬间被冲散。
我扶正姐姐的手,将姐姐手中的那杯做失败的咖啡接过放在台面上。
“或者我换个问法。”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的尺码给出去的。”
无论是内搭还是大衣,肩线、手臂长短都太过合适,如若不是昨晚那把钥匙,我根本不会联想到咖啡店内。
两个月前店里就提前下发了定制秋冬季店服的尺码调查表,我拿到手的那份较之前要调查详细得多,当时我还特别问了一嘴,只被姐姐打发说因为身份特殊当然要区别对待。
现在想来一切都恰到好处地串联起来。
姐姐收起脸上的笑容,同我讲道——
“还有三杯等我一下。”
“好。”
我端起那杯拉花失败的咖啡,想了想晚上还要去楼阁,便放弃了品尝,抽出纸杯加了两颗糖和一杯奶精倒进去,熟练地封了杯口。
等单全部做完,我便将先前那杯递到姐姐手里。
营养师姐姐喝了一口咖啡,同我一同坐在店内的座位上,目光低垂盯着那杯倒空的咖啡杯陷入了回忆。
“一开始是你刚上大学的时候,你妈妈总是会坐在店里最不起眼的角落,每次点了单都只定定地望向吧台的方向。”
“你不在的时候她只会坐上两个小时左右,但是你在的时候她会坐到营业结束前的一个小时。”
“那段时间我一直很担心你,每次打烊的时候还会特别留意一下周围的巷口,直到有次我看见她在看见你的时候没忍住哭了……”
我蹙起眉头,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妈妈她不被允许来看望你,所以每次都只能偷偷地来。”
不被允许?
母亲看望儿子什么时候竟也成为了不被允许的事情?
“所以我才一直替你母亲隐瞒……”
我张开口,却莫名有些哽咽。
“……我知道了。”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可不可以,给我联系方式?”
姐姐抬眸看向我,拿出了手机展示给我看。
如若不是昨晚,我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有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地爱着我。
在父母离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度催眠自己,强迫自己承认并未得到过父母的爱。
只有相信未曾得到,才不会在失去时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