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安静地待在陆闻川身旁,于他而言,就已经是一件十分满足的事了。但陆闻川或许并不这样认为,他平淡地说:“我联系了维修的人,明天会过来帮你把淋浴修好。”江昀清心情又缓慢地沉了下去,他攥紧了毛巾,小声说:“我不急。”陆闻川这次没再回应他,拒绝和他交流,像是在等江昀清自己离开。但江昀清没有,又过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问陆闻川:“你今天……做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陆闻川没有理他,沉默的样子好像在说这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江昀清于是又试探道,语气轻得几不可闻:“……任远说,你可能在相亲,是这样吗?”陆闻川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捏着滤网偏过头来看他。他问江昀清:“原来你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江昀清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眼神看着有些慌忙,觉得陆闻川可能又要生气了。但陆闻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又继续道:“那如果是呢,你会怎么样?”江昀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如果陆闻川真的有在见人,那不管他怎么做、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陆闻川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想给陆闻川制造不好的情绪,所以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积极,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表明态度:“但你还没有跟她在一起。”陆闻川没再说话,又转过了头去。江昀清又站了一会儿,看着陆闻川的侧脸,语调很慢,很平静地问他说:“你过几天就要回青城了是吗?我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找份工作了,但我不太想再做设计师,空窗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陆闻川还在一点一点漫无目的地捞着龟粮,他只给乌龟留了一半,而原本还在进食的小龟,在江昀清靠近后又重新缩进了壳子里,闭门谢客。陆闻川没有什么建议,他说:“你自己的事情,别来问我。”“可我想离你近一点。”江昀清轻声道,“你那么忙,要是离你很远,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陆闻川仍旧选择性失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静了静,江昀清又道:“你明天有空吗?你以前说过会带我去金桥屿采风的,还没有兑现呢。”陆闻川被他念叨得有些烦,觉得今晚的江昀清好像比以往都要难缠,他想堵住对方卖可怜的嘴,更想让他出去。因此,他不怎么耐烦地说:“你上次不是已经去过了?”“那天下雨,都没有爬上去。”江昀清低声抱怨,“你还跟别人合影,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一张照片。”陆闻川挑完了龟粮,放下滤网,觉得他的话可真荒唐,于是他转过身,直视江昀清,颇有些可笑地说:“江昀清,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又说:“既然澡已经洗完了,就快点儿出去,我要睡觉了。”“那你明天……”“出去!”江昀清便闭了嘴,有些失落地朝门口走去。他脚步迈得很慢,却还是没有等来陆闻川的回心转意,等到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江昀清才如梦初醒一般,后知后觉地开始懊恼起来。他心想,刚刚不该那么快开口的,现在连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独处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在陆闻川门口纠结了一会儿,才转身朝楼下走去,他手里还拿着陆闻川给他的毛巾,是他今晚唯一得到的,陆闻川变得耐心的证明。夜里,陆闻川睡得并不好,他很后悔让江昀清进门,觉得房间里到处都氤氲着对方身上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汽和沐浴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兴许是因为两人的还是去了,原因保密。马上就要开启新征程了,我现在信心满满。这周尝试日更,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早上不更的话,那就晚上来看哦~你会回复我吗?江昀清最终还是去了金桥屿,在陆闻川的陪同下一起。起因是第二天江昀清打回家里的一个电话。最近陈清女士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他有些担心,顺便还想问问上次母亲向他提过的,有关工作的事情。他设想了很多回青城后的注意事项,把找工作放在了亟待解决问题的首要位置。因为陆闻川总要回去,他想跟在对方身边,良性发展下去,就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江昀清隐约察觉到了点不对,再打却还是没能接通。他便又打给了几乎从不通话的父亲,想问问对方是什么情况。这回,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只不过对方那边实在安静,只有零星的、刻意压低声线说话的声音。“你妈生病住院了,我陪她在医院呢。”江父说。江昀清原本坐在床边,听到这个消息几乎立刻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地问他“怎么回事”。“谁能想到呢?这两天一直喊着腹痛,猜想可能是阑尾炎又犯了,来医院看了看,医生建议切除。”江父说,“别担心,只是微创,今天刚做完。”“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妈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江父顿了顿,又呛声呛气地说,“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还是尽快回来吧,老在外面待着算怎么回事。”说完,又低声咕哝了句什么,江昀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