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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3页）

“郎中可有治伤寒的药？”

郎中为贺应渠号了脉，“女郎脉浮而紧，想来寒气侵体，发散就好了。”郎中为贺应渠开了药。

方塘犹豫着，还是将话问出来口，“女……”想着二人男女有别却一同出行，传出去有碍贺应渠清誉，便改口道：“我妹妹眼睛受了伤。”

“女郎眼睛怎么了？”

“看不清。”

郎中用手扒开贺应渠的眼睛，只见其眼睑红肿且硬。“女郎内眦充血，可有疼痛之感？”

贺应渠点点头。

“可曾受了其他刺激？”

“一时不备，被人洒了些粉末，郎中，我可是中了毒？”

郎中摇摇头，“女郎若是中了毒，这双眼睛怕是已经瞎了，与那粉末有关，又不能全然怪那粉末，想来女郎心火炽盛，又兼一路辛劳，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郎中，该如何医治？”

“好说，先将药粉化在水里，用水清洗女郎的眼睛，然后老朽再为女郎施针，不出一月，女郎便可安好。”

尚有一月时间……

方塘点点头，“如此，便劳烦郎中了。”

郎中却犹豫着，他看二人穿得简朴，方才方塘掏出的铜板全付了风寒的药钱，这施针之术是他家绝学，术到病除，因此价格不菲，想来这二人无法负担。

“老朽施针一次一两银子，不知郎君可还需要？”

不过一两银子，贺应渠此前从不将银钱放在心上，可自打她与银霜从贺府逃了出来，她便知晓银钱于她们何等重要。贺应渠知道此时二人负担不起这许多钱

“郎……兄长，我的眼睛无甚大碍的……”

郎中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女郎的眼睛想必是拖了有些日子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这辈子也别想好了。”

郎中并不是危言耸听，贺应渠拖得够久了。

“兄长，此病还需一个月，眼下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她要先找到阿父。

“女郎不必忧心，并非要占女郎一个月的时间，女郎只需再来三次便可，每次不过半刻钟，如何？”郎中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施针四次便可治好贺应渠的眼睛。

贺应渠还想再说什么，方塘制止住了她，对郎中说，“如此，劳烦您了。”

方塘不等贺应渠说话，便将手放在贺应渠肩上，“我出去一番，稍后便回，郎中，请为我妹妹施针吧，稍后我便送钱回来。”

郎中又在二人身上转了转，点了点头。

方塘头也没回地走了，贺应渠话未能说出口。“不知他去了何处，而他二人哪里有多余的钱财呢？”

郎中命药童为贺应渠洗了眼睛，他走向内间，从架子上拿起银针。

郎中刚转身便被人拍了一下，一瞬间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贺应渠躺在榻上，小童为她洗完眼睛后便用布条覆在她眼睛上。

“女郎稍等片刻，郎中去拿银针了。”

贺应渠点点头。

屋外小童的踱步声格外清晰，贺应渠目不能视，却听得十分真切，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愈来愈近，只是这脚步声格外的轻。

不是郎中的。

黑衣人见贺应渠躺在榻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准备将贺应渠打晕带走，手快要伸到贺应渠脖颈前被贺应渠拦了下来。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