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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从前（第1页）

“东市势力鱼龙混杂，你随意查案，身边跟的是谁？”裴长清同公主党交情不深，对聂怀瑾平日协同之人也毫无印象，只记得从前有一位出身行伍的宫廷女官，但近日也许久不见。

“谈枝。”聂怀瑾并不瞒他。

“冯氏？”聂怀瑾既提到，他也能想起这样一号人物。他看了一眼聂怀瑾，淡淡道：“冯氏遭牵连可并不无辜。”

聂怀瑾不想和他谈论这些，“她的身份比较方便。”她顿了一下，“知道的也会多一些。”

“那今日你们查到什么了？”裴长清立起身，把位置移交给聂怀瑾，“若我记得不错，谈氏这位后人的处境可称不上得顺。”

“菁荟楼可能有点问题。”聂怀瑾顺势坐下，在一旁抽出一张纸。她点了点墨尖，在纸面上绘出简单的方位，“菁荟楼在这里。”她把纸摊开放在桌上，跃然其上的便是一角简单的东市市坊方位图。

“此处……”裴长清沉吟了一会儿，伸出手指在菁荟楼四周的位置划过一圈，“总觉得，这里有一处风水。”

“有无可能，是某一氏族的家业？”聂怀瑾捏着纸张的一角，觉得自己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能排除……”裴长清摇摇头，“只是此处于东市而言，实在偏处。”

“如此之偏，仍做风水。”裴长清在象征菁荟楼的那团墨迹上点了点，“属实蹊跷。”

“那是否能据此推断，这是谁家的产业？”听了他的分析，聂怀瑾转而想到，“方位或者缺……”

她还未说完就被裴长清否定，“这看不出来。查查东市此处的坊铺变动说不定能得一二。”话虽这样说，裴长清仍是摇了摇头，“但这也很难，世家做事不会留此把柄。”

“但是，”裴长清点了一句，“他周围的酒楼，未必一点不知。尤其是掌柜之人，手里多少有些了解猜测。”

裴长清的话给她们点了一个方向，聂怀瑾托人告知谈未蓠，让她留心此方面的信息。

与此同时，国子监上下都在处理一件更为棘手之事——世家子弟与峻灵学子打了起来。

起因源自月末的诗论。

诗论是国子监的正常月末事务，依前朝之例，拔得头筹的班级在各项权利上得有些许优待。

从前这项权益常与世家子弟背后之力相关，偶尔也有气运，总体结果不常变化，几年下来倒也无事发生。

但峻灵学子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平衡。

事实上这场冲突在峻灵学子第一日来到国子监时就已被预料，时至今日才发生已经比他们预想得要晚了。

即便有预料，打斗后的场面依旧惨不忍睹，学子们纷纷挂伤，打斗之处也多了好些血迹。

聂怀瑾教学的学堂中也有负伤的学子。

这些事务由博士助教处理起来多为不便，便经商讨后一并移交上监丞处置。

由于所伤学子范围之广，这几日的教学都显得有些难以继续。

听其他人说，世家这边还算能办，峻灵那里却只能找裴长清。

聂怀瑾在第三日下午见到了裴长清。他来国子监处理这场争斗。

他们前几次见面没有太好，倒也没有太坏。这时候碰到了，也可以互相点点头，看起来是正常的同僚关系。

裴长清在公务之时眉眼有些发冷，有博士在私下里说，裴长清看起来是不好相与的模样，不知这次事情将会怎样收场。

聂怀瑾心想，有裴长清这样一位在中斡旋，想来总能妥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