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她的目光看去,桌下有一滩湿,她把那杯有迷药的酒倒了!
“卑职本想再等一会儿便让您去用膳,但您的不诚实令我很是失望。”
不诚实的惩罚,我又是一整天没东西吃。忍住饥饿下一直闻啊闻、嗅啊嗅,闻得久了鼻子被酒味麻痹,鲜于大人便点燃一种刺鼻的细香薰我的鼻管,鼻子‘清醒’以后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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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像观音菩萨一样的人,并不一定有菩萨的好心肠。戌时四刻,一天的课业结束我已被薰成了个大红鼻子。
“还不能吃?”珍珠惊叫着,“要饿死娘娘吗?”
年嫫嫫骂道,“闭上乌鸦嘴!没听见医官说的,娘娘被震伤了胃肠不能……”
“别吵了。”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已经不饿了。”早饿过了,这会只觉得胃有些疼,身体轻有些飘飘的,“悠荷好些没有?”
“纤禾大人说像是花粉给刺激的,过两日便会消去。”迟疑了一下文秀才说,“悠荷说鲜于大人拍她肩时,她闻到鲜于大人袖口有花香……”
只因悠荷多嘴说了一句‘用膳’两个时辰后就长了满脸的痒疙瘩,自然不是无缘无故,想来是鲜于大人拍的那一下大有问题。
见青儿端着一碗东西进屋来,年嫫嫫朝文秀和珍珠喊道,“都下去吧,别吵着娘娘。”
“是。”两人欠身行礼后随年嫫嫫退出了里屋。
“来,再喝一碗参汤,我刚去熬的。”
“谢谢青儿。”无声叹息,我已经落得要用参汤保命了么,“这参汤的颜色……”
“这是血参,给您补血气的。”
血参,难怪参汤是红红的。
青儿一边喂我喝参汤一边语重心长地说,“日后别再和祈公子走得太近。身为贵姬竟去了别的男子寝居,就是接骨治伤也说不过去,少君会气恼也是必然的。”
原来这两日的教学授课是对我不守妇道的惩处?我想也是,学会挡刺客的刀剑、学会辨别食物是否有毒就能保命?哪个傻瓜会这么想。世间最利最毒的不是刀剑、剧毒,是人心,它能造出千千万万种‘利刀’‘毒药’让你永远防不胜防……
“少君会吃味想必也是太在乎您的缘故。”青儿笑道。
“吃味?”我摇头。
不是的,青儿,我和他之间不会有那种风花雪月。我之于他很重要,这我知道,我是他很重要的天姬啊。
“娘娘,其实很多事看得太透也不好。”说着青儿抬手拉理开宽袖,“就像这块袖子,太透太过,透过了这层绸布到了背面,你反而看不清那一面的花色纹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