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扛了两百多年,这个忍受的非凡耐力,属实的太过惊人。
而当秦非子一脉获封秦亭时。
这一脉。
按理不当再称赵氏。
过去造父一脉为大宗,秦非子一脉为小宗。
而在秦非子获得赏赐后。
秦非子一脉,继承了嬴姓跟祭祀。
他这一脉,直接从赵氏小宗,变成了嬴姓大宗。
因而后续追溯祖先,赵氏只能追溯到恶来的弟弟季胜,而嬴姓这一脉可直接追溯到恶来,秦人这一脉眼下是真正的大宗,也是真正继承了嬴姓祭祀的一脉。
而这从刘秀跟刘备的自称也可见一些端倪,刘秀可以自称是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汉景帝之后,而刘备必须先称自己为中山靖王之后,其后才能称自己为孝景帝玄孙,必须先从‘别子’算起。
皇帝所有子嗣中,除了继位的儿子,都为别子。
因而刘备除非重建了汉室,不然都只能先追溯最后一次分家时的祖先。
上古时代,男子称氏,女子称姓。
氏是用来辨别族群,而姓用来区别血缘。
氏往往是由封地、官职而来,故还包含着社会、政治的意义。
周礼更是严格规定同姓不婚。
正常而言,秦非子获封秦亭,当以秦为氏,只不过秦氏被其他族群抢先占去,因而秦非子一脉仍以赵为氏,嬴为姓。
等到始皇一统天下,下令不再区分姓氏。
姓氏之分才开始被淡化。
胡亥说到‘赵’非子获封秦亭便没有再说。
后续的事他还未读到。
而且今日已经讲的足够多了。
他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
这大半月,他可并未闲着,被赵高一直逼着看书,而今见到嵇恒跟大兄都哑口无言,心中更是生出一股畅快之意。
良久。
扶苏才轻叹道:“今日听闻幼弟讲说,我才知晓我大秦立足之艰难,大秦先祖更是几次沉浮,在黑暗中摸索了两百余年,这才堪堪重新在天下站稳脚跟。”
“创业之艰,实属不易。”
“我等当以此为勉励,不负先祖创业之苦。”
嵇恒淡淡道:“福兮祸兮,祸兮福兮,大秦族群的确长期陷入无尽黑夜中,却也因此锤炼出了忍受苦难的非凡耐力。”
“秦人因周而衰。”
“也因周衰而兴。”
“或许冥冥间自有一番道理。”
“我对大秦过往的历史并不了解,但从胡亥口中,也大概知晓了一些,秦非子之前,嬴姓实则已被断姓了两百余年,因而秦非子之前的嬴姓史料,大多都是口口相传,并不能真的当真。”
“因而秦史真正可查的,实则是从秦非子开始。”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书中得到了的信息终究太过浅显,若你们当真想了解秦史,不当只是闭门造车,而当重走一下大秦的开国路,从秦亭出发,去实地听一听秦人对过往的看法。”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你们或许可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