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睡了一夜,瞧着水还干净着。
洗完又将水缸送回房。
他一次性提了两桶水,袖子撸到胳膊肘,用力时结实的小臂肌肉绷起,青筋凸显。
魏鱼一个咸鱼在旁看着别人收拾窝,思索着说点什么好,半晌憋出了一句客套话。
“你这般勤勉,定能早日娶上媳妇。”
江饮冬间隙瞥了他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道:“村里汉子都能做,算不得什么。”顿了顿,“有钱才能早日娶媳妇。”
魏鱼:“……”
他真的深刻认识到江穷汉的贫穷了,不用几次三番提醒他。
灌了半缸水,江饮冬端着簸箕进来了,抓一把槐花洒水缸里,“帮你去去鱼腥。”
“是槐花!”魏鱼一个鲤鱼打挺,翘起上身朝簸箕里瞧,闻着空气里的气味愉悦地眯起眼,眼角眉梢透着喜悦,细瞧还有些怀念的样子。
江饮冬挑眉,簸箕递到他面前:“懂得许多。”
魏鱼捻起一朵放在鼻尖仔细嗅,也不在意微微泛黄的花瓣,眼帘微垂,睫羽在眼底落下阴影,抬眸看江饮冬时眼尾上翘,又似蛊惑人的妖精。
他嘴角挑着笑,像看透了对面人:“妖精自然见多识广。”
自离开姥姥的村子,魏鱼好些年没闻到这般清甜的槐花香了。
见着簸箕还有许多花,鱼缸用不着浪费这么多,他提议道:“剩下的吃掉吧?”
江饮冬:“……”
他缓缓扭过头看人鱼。
村里荒年再饿,也无人去摘了花儿吃,这条鱼怎的看见什么就想着往肚子里吃?
见着江饮冬脸上不如何乐意的样子,魏鱼压在薄被上的大尾巴一甩,搭着床沿,用尾纱去碰江饮冬腿。
“用面粉拌一拌,放锅里蒸,蒸好了只洒些盐就很好吃。”
江饮冬避开他,嗯了声,“明日再说,今晚吃兔肉。”
一听就是敷衍,但魏鱼还是更馋兔肉,嘴不自觉砸吧了下,那可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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