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之也随之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打着盹:“姨娘,今夜还走不走?我想睡觉了。”
玲珑月咬了咬下唇:“怒尾你再去下一次药。”
怒尾摇头苦笑:“哪有那么容易,虽然他身上有伤,但以我的能力是绝近不了他的身的,而且也许迷药也许对他根本就没有用。”
玲珑月道:“此话怎讲?”
“昨日我给他吃下了药丸中本有很重的迷药成分,可他今日一早就醒来了,说明他是身上的伤导致的昏迷,那药对他并未起任何作用,否则他最少要睡上三日。”
醒之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说道:“想让他走还不容易,把那个江南的死丫头掠了,他就自动跟咱们走了,他对她可是寸步不离看护的紧着呢。”
怒尾与玲珑月相视苦笑,玲珑月正欲开口时,突然听到一声长哨,匆忙推窗时,便看到一道蓝色的烟火划过高空,玲珑月与怒尾同时面色一沉,却见亭内的枝枝的一脸的惊喜,匆忙收了手中的剑,飞快的窜出了亭子。无恨动作丝毫都没有停滞,起身跟上了枝枝的脚步。
橘黄色的灯光下,怒尾与玲珑月的脸色显得越加的苍白,他们对视了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玲珑月看了一眼被长哨声惊醒的醒之:“丫头你在此等候,我与怒尾去去便回。”话毕,两人闪身出了门。
醒之有点莫名的看着四人相继出了庭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她坐在原处想了好一会方才匆忙的站起身来朝后门走去,她利落的解开中午已备在后门的马车的绳索,跳上马车追了出去。
子时已过,一路追至南门,醒之却惊奇的发现樊城的南城门的却是大敞的,朝城墙上望去,连半个守卫都没看到,便在此时城外南边山坳里又射出一道极蓝的焰火,醒之一路追上,驾着马车直奔城外。
马车不知跑了多久,那明明就在眼前的山坳却怎么到不了,醒之心中奇怪,又绕着山坳跑了一圈,在一片密集的小树林里跳下了马车,她皱眉数着周围那些参差不齐的树木与树木旁的乱石,闪身走进小树林一片空地中,刹时烟雾骤起淹没了所有能及的视线,醒之极小心的迈着步伐,口中似乎还数着什么,走了好一会后,直到一个拐弯处,那呛人的烟雾逐渐散了去,瞬时醒之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眼前是西域特有的风貌,万里晴空,广阔的草原,远远望去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深广的森林,一座园林式的宫殿就坐落在森林的外围,醒之如入梦境,不自觉的朝宫殿内走去。
眨眼间,场景变幻,方才还是晴天万里,此时已是乌云密布,雷声阵阵,倾盆暴雨直泻,醒之连忙躲进了花苑的长亭内,远远的却听到人的争吵声,好奇之下醒之一点点的超朝声源靠近着。
“玲珑月!你疯了!这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
“你放开我!我不能要他……我不能要他,若师兄知道了,我,我就……”
“玲珑月!你别疯了!无论你有没有孩子凤澈也不会要你的!……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你连亲骨肉都不要了吗!”
“叶凝裳!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怀了什么心思!我若是生下他,便没有资格再和你争师兄,你打的是不是这个主意?……你若是身怀有孕那孩子却不是师兄的你会要?你会要才有鬼呢!”
“我会要!既然上天给了你一个孩子,你为何还要痴心妄想那些根本得不到的?你以为凤澈能想起你来吗?当我亲眼看见凤澈为了戚嫣儿在你师父面前……自废武功的时候,我的心便死了……所以我才到西域来找你的,我不妄想了,你也不要妄想了……”
“我不信!你胡说!师兄向来以一身武功而自傲,若让他自废武功不如要了他的命!我不信你!我要去找师兄!你放开我!怒尾就快回来!放开……呃!……疼!”
远远的,醒之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拉扯一个身穿跌倒在地一身白色亵衣的女子,因暴雨过大醒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白衣女子似乎是摔到了,躺在地上大声呼痛,红衣女子手忙脚乱的抱住白衣女子朝长亭拖着,不知道是不是牵动了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疼的惨叫连连,很快亵裤已经鲜血染红。
醒之上前了两步,方才看清楚,那白衣女子的腹部微微隆起,红衣女子惊慌失措的解开了白衣女子的长裤,大量的血自白衣女子的腿间流了出来被雨水冲刷干净,此时醒之内心模模糊糊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快步上前,不想却被看不到的东西挡了回来,醒之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可那雨幕似是有形一般,挡住了前路。
白衣女子在地上越叫越凄厉,痛呼声夹杂着诅咒腹中婴孩的声音,透过雨幕清晰的传到了醒之的耳中,暴雨声中白衣女子的呼痛声越来越弱,那尖叫声也不似方才那般尖锐,红衣女子似是恍然醒悟般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全部倒入了白衣女子的嘴里,逐渐的那白衣女子又恢复了气力,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只见红衣女子从白衣女子□拽出了一个血淋淋的极为瘦小的婴孩,红衣女子掏出一把匕首将脐带斩断,将没有声息的婴儿护在了怀中,拖起地上已经昏迷的白衣女子朝亭子内拖去。
醒之上前了几步,看到红衣女子焦急的摆弄着怀中的婴孩,可那孩子却没有丝毫的声息,红衣女子似是很焦急,从怀中掏出各种各样的药丸想朝那个比成人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婴孩嘴里塞着。可颗颗药丸没有一粒婴孩能吃下去的。红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忙俯下身去,口对口对着婴孩吹去,一点点的吸吮着婴孩口中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