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脸色骤变。
钟离玉体会着身体逐渐枯竭的过程,却无所谓道:“暂时死不了。”
两只手都在忙,他便用舌头舔掉扫兴的血。
“把周不财叫回来。”
卫鹤松口气:“是。”
。
月萤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月萤浑浑噩噩的,望着床顶发呆,好半天后记忆回笼。
“娘亲!”月萤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环顾四周,俱是陌生的陈设,未见钟离玉的身影。
月萤霎时惊慌,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仓促下床。
正在这时,外间侍女听到里头动静进来。
“姑娘,您醒了,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月萤摇头,只道:“娘、亲。”
嬷嬷只安排宫女们好生照顾好月萤这位贵人,旁的事一概不知。宫女春雨只知月萤是从宫外带回来的小尼姑,是当今天子看中的人。
如今春雨目视月萤纯稚的模样,瞬间明白月萤是何许人,她想月萤大抵是想找自己的娘。
不过进了这宫闱,便是和血缘断了干系,除非荣获圣眷。
“姑娘是想娘亲了?”
“要、要见,娘亲。”月萤一脸焦急。
听言,春雨愣了愣,眼中平添两分怜惜。
不忍月萤伤心,春雨说:“姑娘且在这里先住下来,等时机到了,姑娘就可以见到娘亲了。”
好半天,月萤方理解这句话,她垂眼,神情失落,才与娘亲重逢,结果眼睛再睁开时娘亲就不见了。
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被瞌睡虫打倒——但在娘亲怀里委实舒坦。
月萤伤心又自责,想了想,她问:“这是,宫里?”
春雨点头。
月萤脑中划过一段记忆,娘亲说带她回宫,她如今也到了宫里,说明娘亲没有丢下她,还给她房子住。
娘亲现在肯定也在宫里,只是被什么绊住手脚,等他办好事,定会来寻他,她只要在这里等娘亲即可。
打定主意,月萤安心住下。
夜幕降临时,月萤仍是正对大门坐在椅子上,直直眺望殿门外,像是在等谁出现。
给月萤沐浴时,春雨发觉月萤膝盖上的轻微挫伤和青紫,连忙取来药酒给月萤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