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正在看图纸,闻言头也不抬:“差不多一年。”
墨燃:“………………”
“你平时,睡哪儿?”
“什么?”那图纸可能有点问题,楚晚宁被人打扰,显得比平日还要更加不耐烦,揉着自己的头发,怒气冲冲地答道,“当然是睡床。”
墨燃看了一眼那张床,上面堆满了已经完成大半的各种机甲,还有锯子斧头锉刀等一系列工具,各个寒光闪闪,锋锐无比。
厉害,这人睡觉怎么没把自己脑袋给切下来?
忙活了大半天,地板上的木屑灰尘扫满了三只簸箕,抹书柜架子的白巾黑了十多块,到了正午,也才整理了一半。
操他妈的楚晚宁,这人真是比毒妇还毒。
整理房间看起来不是什么严重的惩罚,说出去也不像是苦力,可是谁知道是这样一座三百六十五天没有清扫过的鬼地方?别说自己浑身都是伤疤,哪怕自己现在是身体康健,这样折腾都能累去半条命!
“师尊啊……”
“嗯?”
“你这堆衣服……”大概堆了三个月了吧。
楚晚宁总算把夜游神的一条胳膊接好了,他揉着酸疼的肩膀,抬眼看了看衣箱上垒成山的那些衣袍,冷淡道:“我自己洗。”
墨燃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随后有些好奇:“哎?师尊还会洗衣服?”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冷冷道:“这有何难?丢到水里,浸一下,捞起来,晒干即可。”
“…………”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那些怀春思慕楚宗师的姑娘们会作何感想。墨燃深深觉得,这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实在是令人嫌弃,说出去得碎了多少春闺心事。
“时辰不早了,你随我去饭堂吧,剩下的回来再理。”
孟婆堂里人来人往,死生之巅的弟子们三五成群地都在吃饭,楚晚宁拿漆木托盘端了几个菜,默默地坐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