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不舒服啊?”
“我心里头有点闷。”
“那我叫阿柯别忙了,送你去医院检查。”
“我身体没毛病!”陈妈连忙拦下要致电的人。
小的小的爱磨人,老的老的也不省心,杨靖安此刻无奈极了,“更年期还没过呢?”
从小就是嘴巴不把门的人,陈妈不跟他计较,刨根问底地指去灰蒙蒙的客房,“你找什么呢?”
有人顷刻问罪的脸色,“陈妈,你把我从欧洲带回来的地毯剪坏了?”
“我什么时候搞坏你东西了?”陈妈紧张兮兮地走进来,木地板上的彩绘地毯除了有点蒙尘,分明完好无损的样子。
“你看仔细,靠右下的白色区域缺了块皮毛,明显有人拿剪刀剪的。”杨靖安十分不爽,“这两张手工毯是我在欧洲地毯展淘来的绝版,我都舍不得在上面点烟。陈妈,怎么回事?”
“绝对不是我!”陈妈拍胸脯作证,“你屋子里的卫生之前我都是派专人过来清扫,地板都不敢偷懒用机器人就怕故障碰坏什么,全程跪在地上拿抹布擦干净的,哪个不长眼的敢剪你的地毯啊?”
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终是停止问罪姿态,转而问她,“这屋子多久没打扫了?”
“自打你搬出去不住这里,门窗闭紧起来灰尘不大,几个月打扫一次吧。”
“怪不得。”他用手挥着空气的的埃尘,不容商量的口吻吩咐陈妈,“以后半个月打扫一次。”
“干嘛?”陈妈揶揄他折腾人的派头,“你要当婚房啊?”
“也不是不可以。”
“喔呦——鬼信你!”
不以为然的人欲要转身时又多问了嘴,“她们走了?”
“不走等着你一起啊?”
“陈妈,”杨靖安终于嗅出来火药味,看着情绪莫名其妙的妇人,“你中午吃枪子了?”
“我吃了好大一个瓜。”网络热词现学现卖的陈妈比划着手势,有人看在眼里顿时似懂非懂,继而听到她嘴里道出心知肚明的疑问来,“靖安,你上回跟我讲的有个朋友生病了,那个女人不会是栖栖吧?”
“是她,有什么问题?”杨靖安不假思索回道。
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没了当时的犹豫,令陈妈一时陷入了哑口无言里,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妇人最晓得他自扫门前雪的冷淡个性,何时差遣过自己替哪个女人一日叁餐准备病号餐,更别提当事人还是他从小就对着干的孟家小姐妹,而且心虚的人还冠冕堂皇地找了个受人之托的借口,完全颠覆了她对两人关系的一贯认知。
“没什么问题,”陈妈心里的顾虑讲不出口,暗戳道:“我就是觉得你对她好得有点不正常。”
“饭也不是我做的,顶多是借花献佛,不过你有点讲对了,我跟老早以前比肯定是不正常的。”
“为什么不正常了?”
杨靖安轻笑了声,“你们女人好像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妈悬着的心顷刻摔得粉碎,眼睁睁瞧着人取来桌上的车钥匙和西服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