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否定的,他摇了摇头,上了自己的车。李强也开车走了,刘梦婷就正坐在他的身边,安静了很久,她主动碰了碰他的手,柔软而无力地说:“李强,对不起,我……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李强笑了,是那种自我挖苦的嘲笑,“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
“可是,李强,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李强疯狂地喊叫起来,这是第一次,刘梦婷第一次见到李强这样。
她不再说话,在心里想着自己是否有勇气向李强提出离婚,是否可以抛开张清扬,安心地与李强过一辈子?
车子突然停下了,李强手把着方向盘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刘梦婷扭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上反射出两道晶莹。
眼泪无声地流出,李强的表情是那么的痛心疾首,“为什么,为什么!”他拍着方向盘,发出了无奈的怒吼。
“李强,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不好……”刘梦婷也哭了,今天晚上她仿佛要流完一生眼泪,“对不起……我以后不见他,不见了,真的……不见他了……”
刘梦婷抱着李强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抚摸着他的脸。李强抬起满脸泪痕的头,悲伤地说:“我没怪你,我只恨我自己………”
张清扬随省委巡视组下访办案至今,已经有一个月了,延春的一切已经结束,该抓的抓,该撤的撤,江山书记今天带着人回省城。
张清扬与母亲短暂的相见后,分别在即,前一夜母子二人促夜长谈,张丽告诉儿子过几天就带着柳叶到天王汽车经销公司总部报道,那时再与儿子相会。
当天晚上,刘远山也打来了电话,对张丽说张清扬的表现很好,老爷子很满意。也许张清扬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延春的表现已经从省委传到了京城。
张清扬的第一次亮相,可谓是功德圆满,刘远山很为这个“有实无名”的儿子自豪,看得出,刘家的老爷子在张清扬的身上下了大注。子寄父业,一个政治家庭如果没有后代来延续,那实在是件可悲的事情。
这几天工作组的成员在延春游走了很多地方,所以坐在返程的车里还游兴未减,谈论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张清扬与贺楚涵坐在一起,却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想心事,他本想临走前再见一眼刘梦婷,可是刘梦婷却没有同意。
他明白刘梦婷不来的原因,也明白想短时间解决与李强三人间的矛盾是不可能的,解决事情的关键当然在刘梦婷的身上。他不想逼她,他要给她一定的时间,他相信她。
贺楚涵这几天跟着同事们游玩,没有张清扬的陪伴甚感无聊,今天与他重逢,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张清扬却理也不理她,这令她很生气,倔着小嘴偷偷地看着他,也赌气地不主动说话。
本以为张清扬一会儿就能和自己聊天,可哪想汽车出了延春市区,张清扬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只好败下阵来,拉下面子推了一下张清扬,“喂,你想什么呢,好像受气了似的!”
张清扬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了。”说着话,不经意地看到了她手上的玉镯,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意,笑了笑。
张清扬的眼神没能逃离贺楚涵的视线,她的脸害羞地红晕,清了清嗓子说:“这次回去,估计你会升官。本来你就是高学历,这次又立了功。”
张清扬笑了笑,说:“那就请你在岳父他老人家面前多美言几句,他老人家可是组织部的部长。”
“讨厌,和你说正事呢,你扯哪去了,不理你了!”贺楚涵讪讪地说,心里却是一阵得意。
接下来张清扬没头没尾的话却让她的心里一凉,张清扬好像随意地说:“过几天柳叶也会到江平上班,可能要和我住在一起了。”
“哦……”贺楚涵不安地低下头,在心里比较着自己和柳叶的姿色,哪个更胜一筹,还真没什么把握胜过她。
江平高速公路的路口,依次停着几辆高级轿车,巡视组前方的小车见到后,立刻停下,江书记与金部长从车上下来。后边车上的人这才知道原来省委张书记亲自带队跑这来给江书记等人接风,搞得声势浩大,这可是最高级别的接待,闲着的省委常委几乎都来了。
这种待遇很让巡视组的人自豪,大家也纷纷下车。张耀东书记紧紧握着江书记的手说:“老江,你们辛苦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为双林省的功臣们接风,特意为你准备了好酒哦!”
江书记话少,只是笑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张书记的身后就是刘为民副书记,与之前相比,刘副书记明显苍老了一些,延春的老家被敌人给端了,他肯定不好受。
刘副书记也握了握江书记的手,一脸惭愧地说:“老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党和人民的损失就要增大了!”
身后是几位副省长,看来张书记这次很高调。来人当中的李副省长便是李强的父亲,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因为他和刘副书记一直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