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血之亲是何?”
月老不知作何解释支吾半晌“就是同房云雨”
仙瑶似懂非懂她现下只觉得一颗心一直往下沉深不见底,其他的全然听不进去,她想与沈毅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
手中的茶水凉透了那执杯的手丝毫未动只听她说“老头儿勿要与哥哥提及此事,日后我定会报答你”
月老瞧出她心不在焉也未在多说只在心中盘算着此事非同小可,若这丫头真生了情丝可是要受钻心蚀骨之痛的。
他为月老几千年看过了无数七情六欲,什么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终究会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情最难熬却人人都要遭这一罪,是好是坏都要在这一世尝了,下一世再续前缘或不再相见。
老头子起身又无奈叹了一口气没再打扰只劝
“好自为之”一摇身消失在夜色中,烛芯微动,映在墙上的人影就那样端坐着一动不动,却不知她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仙瑶彻夜未眠第二日精神萎靡提不起一点精神,丫鬟前来伺候问话也不答任由她们梳妆,另一丫鬟见状不好,在伺候她洗脸后端着雕花铜盆出了门匆匆去禀自家公子了。
沈毅近些日子行踪不明有时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什么。丫鬟来禀之时沈毅正欲来瞧一眼那姑娘便出门了,听说她精神不好不言不语沈毅一路快走赶着去瞧
进门正巧服侍的丫鬟将最后一支紫色铃兰插梳发髻别于发间,丫鬟行了礼退了出去带了门。
沈毅上前透过铜镜看镜中的人,双手轻轻搭在她肩头
“可是有心事?”
仙瑶心中难过极了,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只觉得那心沉了一夜都没到底,而此刻见到沈毅的刹那,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可见她眼眶瞬间微红转了身子双臂环上他的腰间,整张脸都埋在他身上,那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往下砸。
沈毅瞬间慌了神,一边将泪抚去一边蹲下身子
“别哭,别哭,生了何事?”
仙瑶只一个劲的哭,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叫沈毅心口绞的难受,昨晚睡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这副模样了。
沈毅一下一下轻拍着背安抚又一下一下擦拭她脸蛋上的泪痕,约莫一刻,仙瑶的眼泪才堪堪收住,双目通红连着嘴巴都被咬红了,可怜惜惜的样子实在叫人心疼,沈毅有一下没一下轻磨着她的手指问
“跟我说说为何一觉醒来哭的这么伤心,可是思念兄长了?”
仙瑶摇头不语,沈毅又问“做噩梦了?”
她依旧摇头不语,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把脸窝了进去,小口在他脖间嘬了一口过了一会儿轻声道
“我们早些成亲好不好”
沈毅愣了一瞬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可又不知从何而来,只说
“好,一切依你”
仙瑶这才松了一口气,昨晚一夜未睡又哭了许久趴在他肩头竟有些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沈毅轻手轻脚将人抱起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又命人端了水来打湿毛巾为她擦了脸,安安静静坐在床榻边看了她良久。
如今圣上情况每日欲下,霍镇之与陈玉隔三差五轮番寻他,陈玉作为太子一党因兵权大多落在二皇子手里于太子一方极其不利,为保万无一失暗中早已开始招兵买马奈何工程浩大斥资之多又岂是一个太子府可承担的起,既便砸锅卖铁仍捉襟见肘,所以陈玉极尽全力希望沈毅能在此关键时刻为天下百姓计帮他一把。
另一方霍镇之由于一直处于中立,二皇子几番拉拢不成已将其视为眼中钉,既不得己用便除之后快设局使圣上一道圣旨削了他的兵权,只行了城内便宜之权,不得出城不的带刀进宫,用有名无实来说也不为过。
沈毅虽从不参与政事却也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二人日日蹉磨软硬皆施,沈毅又怎可能坐视不理任由他二人自生自灭,所以近些日子早出晚归都在为此谋划。
待确认她睡熟了沈毅起身将纱幔放下,又吩咐丫鬟换几支新鲜百合,炖些多宝乌鸡汤备着这才离开。
城外五里地一座深山里,一个洞口隐秘在百年大树之下四周杂草丛生灌木之多。
成方用剑柄拨开一人高的丛草才能看到那个不大的洞口,他小心在前为沈毅领路,进了洞一直往里走到头再往右侧走,空间便宽敞起来别有洞天,里面数百名铁匠正丁零当啷打造箭羽。
沈毅寻四周看了两眼侧头低语派了成方去洞口接应,这项工程进行了约有十天半月了,陈玉早前就约了日子一直想看看天子脚下可铸兵器的地方到底在哪,没过片刻成方便领了两人进来,二人均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面孔,在山洞昏暗下不靠近些根本无法辩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