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香钰好歹是反应过来,气得微红了脸,“我指的明明是你说我睡相不好很过分。”
“哦,说句真话也过分了。”宋格随口陪大小姐插科打诨,把沙发挪好后,趁着天还没彻底黑,把背包里的蜡烛翻出来,同时又拿了块压缩饼干。
天大亮的时候童香钰就是个“瞎子”,天黑了,更看不见了,眯着眼也看不见,只能听声辨位,这个拆饼干的动静很熟悉。
童香钰问:“宋格,你晚上没吃饱吗?”
宋格取出饼干,语气没什么变化,“吃饱了,但看到饼干的包装下意识拆了,你吃不吃?”
“不要不要我不吃。”
“明天就受潮了。”
“你可以自己吃啊。一块饼干而已,又不占肚子。”
“有道理。”
宋格把压缩饼干吃了,然后把蜡烛放在桌子上,打了一下打火机,第一次没打着火。
童香钰听着声响,说:“我都看不到蜡烛的光。”
“我还没点。”
“……”
宋格把蜡烛点上了,“现在点了。”
童香钰忙趁机说:“我现在也还是看不到。”
宋格:“你想听我说什么,真棒?”
童香钰一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房间很快陷入安静。
两人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
童香钰轻声发问:“宋格,我们会在这住很久吗?直到救援队伍来?”
“不知道。”宋格反问她:“你喜欢这里吗?这里有热饭,还有很多人。”
“我也不知道。”童香钰在黑暗中睁着大大的眼睛,说:“但你说过要带我去找我爸爸妈妈的。”
宋格说:“是。”
童香钰见话题照例终止在宋格口中,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问:“宋格,那么多人里我只见过田奶奶,其他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宋格说:“天台住的一家四口是一对夫妻带两个女儿,另外是一个眼镜男带着小三,六个学生里面四个女两个男。”
“你怎么知道人家带的是小三?”
“眼镜男中指上有戴婚戒的戒痕,女的没有。”宋格知道童香钰要问什么,说下去:“如果两人是夫妻,女的会戴戒指,或者男的没必要摘戒指。”
“哇!你观察好仔细!”
“道德品行败坏的人,骨子里也不会是好人。”宋格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以后看到他避着点。”
“嗯嗯!”
宋格忽然抿了下唇,想说学生里有樊明远,但又觉得童香钰眼睛恢复后亲眼看到可能会更惊喜,于是闭上眼睛睡觉不提。
第二天宋格醒来的时候,天刚亮,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早晨六点。
宋格起身先去把燃着的蜡烛灭了,再转头看床上。
据说“睡相很好”的大小姐双腿裹夹着被子,微微仰着头,脖子弧线优雅漂亮,白皙顺滑得像玉石一样。
这场面在地下室里看和在这种场合看,感觉真不一样。
宋格看她睡得熟,走回到窗边。
晨光初露。
边上的大门这时候被人推开,宋格看到是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