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安给陈瑭转帐后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道:「我给张老师的家人打过电话了,大概再过一个小时人就能到,你可以不用来的。」
陈瑭对她的安排很是不满,翘起二郎腿呵呵一笑,「怎么,好事是咱一起做的,功劳你想一个人独吞啊?」
刚喝下去的水猛地呛着喉咙,孟惜安侧过脸捂着嘴克制着咳了几声,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什么独吞?你还打算挟恩图报?!」
陈瑭:「……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
孟惜安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来擦了擦嘴角,收敛起所有神情给出建议:「那你就说点好听的。」
陈瑭嗤笑着往后一靠,懒洋洋道:「那我可不敢,怕你又给我扣顶虚偽的帽子。」
孟惜安:「……」
到底是谁在给谁扣帽子?
张老师的家人来得比预计时间慢,临近十二点才到。
二人交棒成功,离开医院时已是万籟俱静。
路上不见一个行人,大马路上空空荡荡,蓝黑色的天空仿佛一张巨大的幕布,笼住睡着的城市。
路灯的光带着秋日的寒意,从车窗的缝隙里挤进来。
汽车发动的声音格外重。
孟惜安靠着车窗,散落的长髮挡住大半张脸。
车子启动,陈瑭开口打破平静。
「孟惜安。」
「说。」
「糊涂张认出你了吗?」
「……嗯。」
「这语气?看来他也没说什么好听的。」
「他只是表达了对我和你成长状况的关心。」
「哈哈哈哈——」陈瑭大笑,尾音微挑,「旧事重提,那还不够难听啊?」
孟惜安一愣,疲惫地闭上眼睛。
也是,如果可以,她確实一点都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
第28章青涩陈瑭在你这个年纪,也只是个普通……
孟惜安从来不是大度的人,她和陈瑭之间新仇旧恨无数,若非命运开了玩笑,永远都不可能有平心静气坐在一起的时候,更別提坐在一起回忆过去了。
她巴不得那段只在她人生中占了不到三十分之一的短暂时光永远沉在海底,不见天日。
可回忆偏偏是蓄满水的水库闸门,一旦打开,即便迅速地关上,巨大洪流游走之处,也已再无恢復原状的可能。
又一次从纠结缠绕的梦境中醒来,孟惜安把凉水泼在脸上,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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