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良得知商榷患病的消息后立刻带着药草返回了淮水,他将药草全部交于许太医。
拿到药的许太医瞬间湿了眼眶,哽咽张口:“五皇子,你这药来的真及时,若是再晚来两天,太子殿下他……”
“太子他可能就……”许太医握着药包的手颤抖着,“过去了。”
“许太医,你先别说了,快去熬药,”商良催促着许太医,“你再这么拖下去,皇兄他可能就真的过去了。”
“对对对,”许太医握着药包向后走了两步,猛然察觉自己走反了,这才向回走,“熬药,先熬药。”
“对,先熬药。”商良跟着许太医一同去熬药,亲眼盯着许太医将药熬好了才放下心去。
“许太医,二皇兄他会没事的,对吗?”商良替许太医将药倒进碗中,将药碗交于许太医。
“太子吉人天相,会没事的。”许太医朝着商良点头应了一声,这才端着药转身离开药房。
“会没事的,”商良盯着许太医离开的背影缓缓沉下眼睫,搭在一侧的手颤抖着:“二皇兄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商良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前通知给商榷,若是他提前告知,商榷怕是不会让他回来了。
若不是赵冠清突然说漏了嘴,他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商榷将他支走的真正心思。
他竟然还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放手,将他放出去历练了。
到头来他还是躲在他为他搭建的屋檐下躲避暴雨的雏鸟,还是那连毛都没有长齐的雏鸟。
“大哥关哪儿了?”
商良闯入施粥的人群,将正立于施粥人群中的秦鹤宇一把拽出来,抓着他的领口质问,“皇兄他将大哥关哪儿了?”
“在地牢里,”秦鹤宇一把拉开商邑的胳膊。
“带我去见他!”商邑冷声命令秦鹤宇。
“好。”
秦鹤宇并没有像赵冠清那样瞒着商邑,将施粥的注意事事项与士兵说清楚,一切都交付妥当之后才带着商邑向地牢的方向寻去。
二人赶到地牢时商良正在用晚膳,和淮水地区的万千百姓一样,只有一碗青菜粥。
“你还有心思吃饭!”
商良解开地牢的门锁,冲进去,将正在用膳的商邑一把从地牢里拽起来,嘶吼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商邑无辜地歪了歪脖子,抬眸看了眼四周密不透风的墙体,悠悠张口,“我都被关进地牢里了,我还能做什么?”
“你为什么处处针对二哥!你为什么将患有瘟疫的人穿过的衣衫扔进阿檀的房间!为什么派人将患有瘟疫的人用过的碗筷换给春柳!你究竟为什么要害他们!”
“能为什么?”商邑闻声瞬间笑出声,他微偏头,欣赏着商良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当然是要他们死啊。”
“我当然是想要让他们死啊!”商邑倏然张开双臂,仰头看向地牢的房梁,缓缓阖上双眸,轻声哼起了小曲。
是他们齐国的摇篮曲。
是他母妃经常在他耳畔哼唱的小曲。
“啊!”
商良见他哼起了小曲,心中的那股愤怒再也无法压制,他抬起手,握紧拳头,猛然砸向商邑的脸侧。
“倒是长本事了。”
被打的商邑也不恼,而是擦净嘴角被砸出来的血丝后,继续悠悠地哼起了小曲。
“商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