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什么客人……车夫在心里咕哝了两句,瞧着前面就是沿着山崖开凿的栈道,他也顾不上这位公子哥儿了,忙打起万分的精神驾车。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这位原本就没个正型的公子哥儿突然一脚踹在那马屁|股上,他那一声惊叫都没来得及出口,这马匹就带着他在栈道上突然飞奔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马匹全力飞奔起来的速度极快,山间的风呼啸着擦过鬓边,车夫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一手紧紧拽着缰绳,不平整的栈道带着马车上下颠簸,车夫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蹦出来了,他面无血色的往旁边看了那始作俑者一眼,没想到这位少爷只是一手抓着车沿,面上丝毫不显慌张,表情甚至比刚刚还要玩味。瞧见车夫的眼神,柳渊才仿佛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哎呀,脚滑了一下,好可怕。”车夫觉得自己跟着自家这位小主人,大概真的没有几年可以活了。原本坐在车里的阿鹤钻了出来,朝柳渊做了一个车夫看不懂的手势。柳渊点了点头,在车夫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手中的长剑一闪,与此同时,阿鹤一下子钻出来,拎住了车夫的衣服,带着他往旁边一跃。车夫只能看见那马匹身上的缰绳尽数被斩断,车与马瞬间分离,没了牵引力的车身用着极高的速度撞向栈道的围栏,那围栏承受不住这般撞击,刹时间就被车厢撞出了一个大口子。车夫眼睁睁的瞧着那车厢飞了出去,然后他家二公子就跟着那坠崖的马车一起不见了踪影。“二公子!”阿鹤一把拉住几乎要跟着一起下去的车夫,目光严峻。车夫被阿鹤拉着,哭天抢地,那拔足狂奔的马匹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突遭变故,整个车队的人都懵了。所有的人都望着阿鹤,而阿鹤却盯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就在马车坠崖后不久,一对人马风尘仆仆赶来,为首的那个看到这里的情况,眼里抑制不住的惊喜闪了一下,然后才连忙下马,十分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有人七嘴八舌的答了,说是马匹突然发疯导致车厢坠落,他们家的二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你们说的二公子是?”阿鹤一双眼睛冷冷盯着询问的这个人,开口道:“丞相府柳家的嫡次子。”那人有点不敢看阿鹤的眼睛,在阿鹤说话的时候看着栈道上被撞出的口子,有一些焦急的道:“天啊,那你们还不赶快下去找人?”阿鹤瞥了那人一眼,让家仆看管好车夫,这才带着人打算下栈道。来问话的这人十分热心,还特地派了几个人手,跟着阿鹤一起下去。栈道下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在突兀的石块上,还有一些车厢上的碎片,再往下去,绳子已经够不到了。来帮忙的那几个人看到这个情况脸色也变了几变,忙不迭地让上面的人把他们拉上去。阿鹤的目光还盯着那些碎片,栈道上,先上去的那几个已经说了下面的情况,柳家不少家仆都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让阿鹤直皱眉,直到树影之中一片衣角轻轻一动,他才放下心来。柳渊是有准备才跟着马车一起下来的,下来之后,他便借助这些生长在崖壁上的树木,藏匿了自己的身形,等那群人确认自己已经摔得“尸骨无存”之后,才抓住阿鹤留下的攀援绳索,往栈道上去。与此同时,一只灰色的鸽子,扑闪着翅膀,朝淮城的方向飞去。栈道之上,阿鹤不允许任何人离开,所有人脸上都有些惶惶然,那几个人里为首的那个脸上更是惨白一片,阿鹤静静地观察着他们,而后开口道:“兄台脸色不太好。”为首那个惊了一下,忙道:“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害怕。”阿鹤冷着脸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而另一边,柳渊已经选了一个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再次翻了上来,他估摸了一下刚刚信鸽起飞的位置,一个极快的闪身,闯进了树林。躲在树林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藏身之处会有人发现,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柳渊扼住了咽喉。“唔!唔!”“嘘……”少年人笑着道:“让我看看,还有几只信鸽。”柳渊说着,伸手揭开那人身边的鸽笼,能装四五只信鸽的鸽笼里,此刻里面还有一只白色的鸽子。而在鸽笼的旁边,有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炭笔与纸张。“写的什么?”柳渊随口一问,而后道:“算了,问出来的话又要去判断真假,太麻烦了。”说着柳渊打了一个响指,林外立刻有人钻进林子里。柳渊把手上的人交给对方,而后问:“刚刚飞出去的信鸽,捉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