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也是很无聊的,起初吴忧还能看看途经这些乡镇的变化,看得久了也便感到无趣。
他低下头,开始在手机上列采购单。
种药材肯定比种菜种瓜果更麻烦一些,有的对生长环境有特殊要求。
实际上,扔进土里就能长的,只有不足十分之一。
而他又要选既能卖出价格,自己还能用得上的。
且到了目前这一步,吴忧意识到,有限的土地资源,对生产项目应该进行合理分配了。
部分重要种类,在资源上应当得到适当的倾斜。
而在此前,他压根儿都没想过这些,只一根筋的自信着,自己种出的东西都值钱,随随便便就可以挣他几个小目标。
车子停下。
吴忧以为是正常停靠,有人要上车,懒得抬头去看,继续琢磨自己的事儿。
然而,等了二十几秒,汽车没有再次发动。
上个车哪用得了这么久?
并且车内车外传起阵阵喧哗,吴忧这才发觉异常,把注意力从手机上挪开。
很快,他便明白发生什么事。
在他座位往后数五排的位置上,坐了个女生,模样清秀,算是很漂亮了,整个人却显得有点奇怪。
其实上车的时候,吴忧就注意到她。
皮肤娇嫩十指细长,由内到外透着一股城里姑娘的感觉。
可她穿的那身衣裳吧,农村的经典款绣花大布片子。
这么说吧,就算他妈张玉梅,都还没到那么穿的年纪。
此外,她全程神情飘忽,一惊一乍的,仿佛有点什么精神上的毛病。
好奇归好奇,吴忧刚开始也没上去打招呼。
他虽然没有社恐,但也不敢高估自己的亲和力,被骂句煞笔多不值当的……
这会儿,问题便出在那姑娘身上。
班车被几辆面包车拦下,一帮人拖着个推车把门堵住,车上躺了个要死不活的,旁边,站个老年妇女和中年男人搁那儿骂街。
“个死没良心的,聘礼都收了,说跑就跑,你还是个人嘛?”
“大伙儿评评理,我弟弟被她气成这样了,她还惦记去念她那破书!”
“当年要不是我们家接济,她早死河边了!”
叽哩哇啦的,吴忧听着像是个新娘逃婚的闹剧,可还是觉得有猫腻。
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叫嚷间,中年男子上了车,动手去拽那姑娘。
女生闷着不开腔,两手死死拽着座椅,眼神十足的惊恐与抗拒。
车里的乘客只是看着,并没有人站出来问问。
吴忧看着女生眼底的灰暗,还是决定管这桩闲事,起身说道:“既然是结婚,怎么就你家来追人,她娘家的人呢?”
“小子,别特么不开眼,有你事儿么?”男人不客气的恐吓道。
吴忧平静的坐回去,说道:“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人脾气比你大,你今儿要不说清楚,人你是带不走的。”
车内乘客们这时候却纷纷发声,不是向那强行要带姑娘走的男人,而是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