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铭希已经换好了手术服,正躺在那里等着手术室的大夫来接人。
按理说手臂骨折并不可以那么快就做手术,需要先消炎,等消了肿才可以,但可能是砸的角度和位置太寸,大夫给处理的也快,盛铭希手臂肿的不严重,第二天就消下去了。
骨折裂痕不小,手术需要开刀,还要打几根钉子进去,听起来就很吓人,宋仰站病床前和盛铭希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说。“得留疤。”
“…”
盛铭希直接气笑了,他还以为宋仰渣站在那儿盯着他酝酿了那么半天,好歹能酝酿出几句安慰的话,没想到反而是刺他,他刚想怼宋仰两句,旁边的顾迟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掉眼泪。
盛铭希已经看这人哭一晚上了,他不知道哭的人累不累,但他这个看的是真累了,当即顾不上怼宋仰,直接调转话头指向顾迟。“你可消停会儿吧,算我求你,我这马上进手术室的人了,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进去就出不来了呢。”
顾迟听后一愣,紧接着就立刻用力闭上嘴,应生生把抽泣声给憋回去了。
“盛铭希,你又胡说八道。”
盛铭希的妈妈斥了盛铭希一句,随后帮他捋了捋头发,虽是责备,但看得出很心疼。“都这么大了,嘴上还是没个把门的,像什么话。”
盛铭希不敢跟妈妈呛呛,嘿嘿笑了两声,就老实了。
手术室设置在专门的楼层,家属不允许进入,只能在电梯口的大厅里等着。
宋仰从小见盛铭希爸妈的次数不多,跟他们不熟,就和顾迟坐在一起,虽然他和顾迟也不熟,但至少是同班同学。
顾迟被盛铭希勒令不许再哭之后就一直憋着,即便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儿,也不敢让它掉下来,生怕真不吉利似的。
那模样大概是实在有些可怜了,宋仰难得恻隐之心出动,安慰了句。“不用害怕,骨折手术没有危险。”
顾迟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把脑袋垂的更低了些,小声说。“你们为什么要管呀,明明可以不受伤的。”
关于为什么要管,宋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许澄阳不许他惹事,尤其不许他跟人打架,这几年他处处都很避讳,为了不惹上麻烦,他平时尽量减少跟人接触,杜绝起争执的可能,偶尔迎面碰上个看起来不太和善的人他都要躲着走。
但发现内向孤僻的同学被欺负的时候,他就没能忍住。
也许是同为弱小,同理心,同情心。
但宋仰知道不能这么说,就随便答了句。“是盛铭希非要管的。”
“盛铭希…”顾迟默默地重复了下,然后抬起头,望着显示屏上“手术中”后面的名字,发起了呆。
手术过程不长,不到两个小时盛铭希就被推了出来,大人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宋仰没能抢到前排的机会,从缝隙里看到盛铭希还能笑着跟他爸妈说话,也放了心。
手术做完,接下来就进入了休养阶段,再没什么大事了,顾迟一家总算肯踏踏实实的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