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珦玉身体一晃,咬紧牙关。
陆白大惊失色,难不成……
怎么会这样。
他双眼紧紧盯着瞳珦玉堂哥手里的毛巾包,忽然发现,在一处裹得不是非常严密的褶皱缝隙中,似乎有小小的皱巴巴肉肢一晃而过。
那是什么?比起婴儿的手脚来说,它更像某种动物幼崽的一部分脚爪……
那堂哥立刻用身体隔绝陆白的视线,望向他的眼神锐利而寒彻人心。
陆白赶紧避开他,已是冒了一身冷汗,总觉得,周围的一切全都诡异非常。
新老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
“你与珦玉是朋友?”
陆白厌恶的瞅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你与这家人又是什么关系?”
瞳珦玉回头,深深看了新老板一眼,
“戚陵是我姐爱慕的人。”
陆白的心猛然往下一沉,
“你……你是孩子的父亲?”
戚陵摇头,
“我不是。”
瞳珦玉冷笑,
“我姐一口咬定是你。”
戚陵皱起眉,没有说话。
产室的门又打开了,几个看起来真的像是医生护士的人出来告诉他们,产妇已醒,可以进去看望了。
中年夫妇慢慢走向房门,回头看看瞳珦玉,似乎想叫他一起进去。
但瞳珦玉却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
戚陵走上前,陪他们进房。
屋子里窸窸窣窣一阵,突然热闹了起来,间中夹杂着女子虚弱的欢声笑语,听起来充满了令人焦躁的违和感。
瞳珦玉握紧拳头,“爸妈,他们没有告诉她。”
陆白不知该如何接话,“没法说吧,母亲失去孩子这种事。慢慢来,先稳住她也是个办法的。”
瞳珦玉摇头,“你不懂。瞒能瞒多久?早晚得告诉她,可是我姐……”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犹豫一下,又指指胸口,“这里,有些不好。她本来就心思重,越大越是想得多,爱上人后,更是患得患失、变本加厉。再加上检查出来得了乙肝,即使周围人没有一个在意这事,但强烈的自卑感还是击垮了她。然后,怀孕,戚陵不认,她却一直坚定相信,他是因为厌恶乙肝婴儿才不承认,天天处于极度忧虑之中,思想,精神状态,都有些不正常了……你不知道,我几乎不敢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