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愣了一下。
他要上交工资??
还没等她反应,陆聿就先出去了,嘴上说:“我去做晚饭。”
姜念脑子里有书中剧情,知道陆聿当营长的时候一个月工资是三十五元,每个月会往家寄二十五元,他也是两个月前才升的副团长,现在一个月工资是五十二元,这两个月给原主寄了八十元,他也只留了二十四元,可以说这些年陆聿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家了。
但他每次寄回来的钱原主还没拿到手就被姜母和姜国抢走了,只给她留下一点够原主和许成填肚子的粮食。
陆聿离开家八年当兵,中途因为老人去世才回来过一次,所以不知道原主和丈夫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
她打开铁盒子,里面装了好些票子,有粮票、布票、肉票、棉票、糖票,还有工业票与其它几样票子,尤其工业票和布票最多。
她又数了数钱,都是零钱,一共一百三十元整。
“陆副团,在家吗?”
外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大嗓门。
陆聿低头从灶房出来,白衬衫衣领解了两个扣,穿着军装裤,英俊的五官在暖黄灯泡的亮光下更显深邃挺立,看见是住在右邻居的严团长家属冯梅,笑道:“嫂子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老宋知道你带你嫂子过来了吗,怕你们来的太匆忙没准备啥东西,就让我多做点晚饭给你们送过来。”
冯梅把手里的盘子和碗放在院子的木桌上,问陆聿:“你嫂子呢?”
“那就谢谢嫂子和宋团长了。”陆聿指了下东边
吃过晚饭,陆聿又烧了一锅热水,给姜念倒好热水就出去了。
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又在火车上睡了一晚,下火车的时候都是人挤人,身上汗唧唧的难受,姜念好好洗了个澡,浑身舒爽了不少。
她摸了摸头发,决定明天伤口疼死都得洗头。
否则太难受了。
洗完澡后,照例是陆聿给姜念倒洗澡水。
晚上还是有些热,屋门关着,但窗户大开,姜念躺在床上,以手当扇在脸上扇风,耳边响起蚊子的嗡嗡声,不注意就在胳膊上咬个包。
屋里时不时响起拍掌声。
姜念挠了挠被蚊子叮过的地方,埋头逼着自己睡,昨晚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没有睡好,没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又听见外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姜念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刚要转头看窗外,忽的想起前一晚陆聿在院子洗澡的事,她吓的又躺回床上。
好险。
刚刚差点又偷窥别人洗澡了。
过了一会院子安静下来,跟着有脚步声走到南边屋子,直到关门声响起,姜念才敢吐口气,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声响亮的号角声打破了寂静的早晨。
姜念皱了皱眉,从床上爬起来看向窗外,就见陆聿穿着军装,打开门出去了。
她被蚊子叮了一晚上,脖子和手臂上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包,索性也不睡了,起床去院子打水洗漱,打算去灶房做饭的时候,看到桌子上还热乎的早饭,一盘炒茄子,还有半碗冯嫂子昨天送过来的腌咸菜,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碗稀饭。
姜念嘶了一声。
她觉得作者给男主设定的人设简直太好了!
但即便如此,对她来说,这里一切的人和物在她眼里依旧是虚幻的,只是书里的故事罢了。
姜念吃过早饭,刚把碗刷了,冯梅就来了。
“陆副团他嫂子,咱们走吧。”
“来了。”
姜念从灶房出来,与冯梅走出院子,她安静的跟在冯梅旁边,听她介绍这家住的谁,那家住的谁,一会又扯西家,一会又扯东西,是个典型的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