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清荷居就只有袁笑歌一人住。“欢姐姐你这儿好宽敞啊!”庞雅琴脸蛋儿红扑扑的说着,袁笑歌捧着汤婆子,这会儿她刚从庞祖母那里请安回来,在芳草堂碰到了庞雅琴,这丫头也不知怎么纠缠上她了,袁笑歌对她笑了笑:“虽说是宽敞,但我一个人住总归是冷清得很,这不每天都往外祖母那儿请安沾些热闹气儿么。”她看到庞雅琴的脸红了,抬手抵在她额前,“怎的脸这样红?可是发热?”温热葇荑挨着她的脸,庞雅琴的脸腾地一下,像是烧了起来一样,连忙后退一步,“不不不,没事没事没事。”说罢又不敢去看袁笑歌,提着裙子就跑走了。看得袁笑歌一张美人脸上写满了疑惑,和身后婢女对视一眼,啼笑皆非。“小姐莫恼,琴小姐一向这种性格,风风火火的,人也随性……”春柳见自家小姐皱了皱眉,立马住了嘴。“春柳,慎言。”她们现在不比在袁府里头,是主人家,在这禹州城庞家,她们是嫁出去的女儿一家的,是客人,客人万不可妄自议论主人家,尤其还是客人带来的奴仆们。自家小姐生的美,但规矩立得最是严,因着袁家当家的早些年间去了,袁庞氏主家越发得力不从心,小姐这一两年慢慢接触管家事宜,通身气质都沉敛了不少,这次带出来的一些奴仆都是袁笑歌手下□□惯了的。烹茶时春柳自觉退到一旁,不叫自己出现在小姐面前,春桃见状接过烹茶工序,食指灵巧的做着各种步骤,一碗茶成,春桃弯着腰毕恭毕敬的端到袁笑歌面前。“这茶不错,还差了些火候,春桃你呀,还是多得像春柳学学手艺。”袁笑歌温声说着,虽然说得像责备人的话,但春柳和春桃都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齐齐站到袁笑歌面前:“多谢小姐。”袁笑歌浅笑的点点头,让她们去取了衣柜里的新衣来。再过几日便是禹州城的元宵节了,哪个少女不爱俏?她自然也是想在节庆时日穿得好看些,等到元宵那日,她再去央了外祖母,定是会让她出府游玩的。春桃和春柳刚端了几套摆在袁笑歌面前,院里就来人了。“欢小姐,芳草堂那边来人了。”哦?不是才请完安么,“原来是千代姑姑。”芳草堂的千代姑姑,是庞祖母身边的人,来了就代表这庞祖母,袁笑歌过去一礼,“可是外祖母叫我?”千代姑姑眯眼笑的鱼尾纹明显,“是呢,留仙庄的人来了,老太太吩咐奴婢来请欢小姐也过去挑挑。”“辛苦千代姑姑了,麻烦您回话,欢儿一会儿就过去。”袁笑歌转身进了屋,春桃将刚刚挑出来的衣物整齐的码在床上,春柳取了兔绒斗篷来给小姐系上。春桃收拾好后走过来将斗篷上的褶皱抚平,一面小声的说到:“回小姐,这留仙庄,奴婢来时曾听这边下人们说是禹州城的第一布庄,京城里都有好些他的分店呢。”袁笑歌点点头,抬脚向芳草堂走去。留仙庄小夏回去后见布庄铺子里面站了两位客人,一位俏姑娘和一位小公子,看模样应是贵客。恭敬带笑的迎上去,“二位是想来挑什么样式的料子?”董念睁着眼四周瞧着,花样各异的绫罗绸缎,颜色之艳丽,材质之差异,比她在青龙镇看到的更多,女人那颗想购物的心呐!董念垫了垫钱袋,心道:我忍!董念:“劳烦来两批时下正兴的料子,一匹他穿,一匹我穿。”她伸出手指指着身旁的孟锦书示意,对小夏这样说到。小夏了然的点点头,目光在面前的姑娘与小公子面容和身形之间扫过,心中有了成算,跟留仙庄内其他正忙着的帮工吩咐了声,弓身转过头来;“二位随我过来稍等。”小夏带着两位客人穿过留仙庄正堂,又走过一个游廊,园中假山池塘具有写意之美,这季节给其点缀了薄薄一层积雪,像是一幅水墨图,董念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小夏察觉到身后客人步伐放缓,也配合起客人的步伐,任起欣赏园中美景。穿过游廊到了一个小小的水榭,雕花栏,花卉梁,四周用绣着暗纹的厚纱布罩着,既可以阻风又可以从里头欣赏外面的景色。这种设计让董念眼前一亮,孟锦书在一旁察觉到了,轻轻勾唇,这一看就是喜欢的模样。这番布置倒的确有几分巧思。水榭之中布了几张桌椅,除开小夏带来的董念和孟锦书二人,还有其他几位正坐在其中,小声交谈着。“二位稍坐一会儿,稍后为二位呈上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