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上,吃住也都是靠着韦南山,这韦山长还给工钱,董念就时常会在食堂捣鼓新奇吃食,犒劳犒劳南山书院的学子们,董念如今就是把自己当做与高考生共同备战的食堂阿姨了。“叮叮当当”“董姐姐风铃我放这儿了啊,再不去学堂我该迟到了。”“快去吧快去吧。”董念赶紧邀人,关了窗户遮住外头毒辣的日头。天气热起来了,董念先前便去了打了两身衣服,至于秋秋他,说去年的衣服还穿得,就不用给他打了。今日董念便着了一身雪青色的齐腰襦裙,上衣半臂窄袖,也方便她做事,她当时挑着雪青色时,还被小夏白了一眼,说她又挑这些奇奇怪怪的颜色,也不看看这禹州城最近流行的是什么,董念哈哈笑开,自嘲自己最近到了喜欢奇奇怪怪东西的年龄了。到了喜欢奇奇怪怪东西的年龄了啊……董念依靠在床柱边缘假寐,听到门有咯吱声响,她知道是谁,没急着睁眼。孟锦书知道董念苦夏,总是最爱捣鼓些小食,但这夏季消暑的甜心她总是嫌麻烦,往往会去百雀酒楼直接买,孟锦书便揽下了这活,隔三差五便在晌午去百雀酒楼给董念买甜品,在午后董念休憩时给她送过来。今日他见门窗都关着,便直接推了门,把一盅甜点小心稳妥的放在桌上后,他直起身见董念还闭着眼睛,便一时忘了动作,忽而又注意到窗上的风铃给取下来。董念缓缓睁开眼,唤了声儿秋秋,见他立在原地视线指向原本挂着风铃的地方,便走过去拿起放在梳妆台边的风铃,“先前风大,我嫌这风铃吵来着,正巧杜小九走过来便顺手帮我给取下来了。”孟锦书眯了眯眼笑道:“我看他本意是想向念念讨吃的吧。”杜小九啊……“哈哈,是啊,你说对了,他都去学堂了,你还不去吗?”“恩,我现在就去,念念你记得吃这个。”当日夜归,杜小九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为何白日里孟锦书总是驳他的论文。没想明白的杜小九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来,对面床上依旧没有人,他走过去围着床看了看,这被单也不像是被动过的,这徐灿,究竟去哪儿了这会儿都还没回来,杜小九挠挠头,以往徐灿也有眠花宿柳一夜不归的时候,这两三天了都还不见人,他都是硬着头皮向夫子扯谎说是徐灿患病在室内休养,若是徐灿明日还不见人,杜小九就怕是再瞒不下去了。没成想还没到第二日早上,当日夜中,徐灿就匆匆忙忙跑回来,“哐当”关门的声响把杜小九惊醒,坐起来抹黑瞎叫:“谁、谁、谁啊!…徐灿?”“嘘嘘嘘!是是是!是我,你给我小声儿点!”面前一片黑,只听到这声音确实是徐灿的,杜小九嘟囔着“哦”了一句,立马又躺了回去。徐灿抵在门口僵立了半晌,待听到杜小九又翻了个身后,才慢慢抬脚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床边,第二日清晨,杜小九迷迷糊糊间又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谁啊?真是的。”接着他又听到徐灿的声音:“我家奴仆,你别管。”这一大早的,徐家就来了人,说是徐灿一直不见好先回家养几天,把这徐少爷给接了回去,韦南山抬了抬眉,什么都没说就应允了。午后阴云聚拢,遮挡了太阳,给本来就炎热的天气带来更多烦闷,董念刚从厨房备完菜出来,就被韦南山拦住了。“咦?韦山长为何在此,我家秋秋呢?”董念面上露出疑惑,额头还留着劳累后的汗珠。韦南山捻了捻胡须,“这……丫头啊,你可知禹州城做点心最好的是哪家酒楼吗?”“百雀酒楼呗?”反正董念也没吃过几家,脱口就说出了百雀酒楼的名字。韦南山神秘一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非也非也,这做点心做得好得还数鹿鸣书院外的那家茶馆,丫头可有印象?”董念确实有印象,就是第一次见到韦南山的那家,“可是那家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茶馆呀,还能有点心?”“恩……我与那老板可是老交情了,他们家有一道酒酿桂花圆子,啧啧啧实乃一绝啊。”他这样说着便见董念有点心动的模样,轻咳一声继续说着:“今晨孟锦书那小子听了之后也说有机会想要一尝风味来着。”“秋秋也想吃啊?那不若我去买了来?”上钩了。韦南山捻着胡须眯眼笑道:“那是极好啊,丫头大可从我账上支取,不过,你这顺路,可否帮我捎带几本书啊。”说罢见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竹简和一本纸质书。交到董念手中。“这一本竹简交给茶馆老板,这另一本交给鹿鸣书院的秦山长,丫头,可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