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雪地的那一刻,谢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谢笺抱着她,带她回了定阳王府。
她疲惫虚弱地张开眼,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谢厌。
十三岁的谢厌很瘦,他在雪地中被一众打手围着,在进行日常训练,他的目光期盼地望着谢笺,可谢笺却没有看他一眼。
谢厌失落地低下头之前,看见了谢笺怀中,裹着谢笺狐裘的小女孩。
那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厌恶她,比厌恶这个名字,还要厌恶。
因为在谢厌的记忆里,父亲从未抱过他。
后来,谢笺收养了子书岁,甚至为她取名谢安乐。
当时,子书岁看见了谢厌受伤愤恨的目光,她拒绝了。
她不姓谢,也不叫安乐。
她对谢笺说,从今往后,她要姓子书,并非国姓的子书,而是随母亲姓子书,取名为岁,是因为母亲希望她往后余生,岁岁平安。
“我不要叫谢厌,不要厌……”
谢厌喃喃道。
打断了子书岁的回忆。
子书岁伸手轻轻拍了拍谢厌的背,却没说什么话。
她正想着,谢厌若知道今夜的行为,会如何。
那厢,谢厌蓦然没了声。
子书岁还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忽地伸手大力地推开了她。
因为没有防备,子书岁被他推倒在地。
“子书岁!”他狠狠地呵斥。
子书岁仰头看着他,以为他是清醒了,却没想到下一句就是——
“有孤在一日,你别想偷孤的太子冕冠!”
子书岁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疯了。
现在都已经“当上太子”了。
在他继续发疯前,子书岁起身,走了出去。
也不由在内心暗道,陆将军府的冒牌公子真狠啊。
虽然谢厌和陆玮都是冒牌货,可陆玮不知道谢厌是冒牌货啊。
陆玮此举无非是要除掉真公子陆沉州,让陆府只有他一个公子,让一切回到从前。
偏偏谢厌是个作战天才,却不会勾心斗角那套,毕竟定阳王府连个女主人都没有。
而陆玮与之相反,一个将军之子,竟学会这些腌臜手段。
还好今日子书岁去了永安酒楼,遇见了谢厌,否则谢厌若在人前这样胡乱说话,就算有免死金牌都救不了他。
只是不知,谢厌的阴阳佩,是否落在了陆玮的手中?
子书岁离去之时,并未听见房内又有了动静。
谢厌皱着眉,冷哼道:“子书岁,我把昏君的头留给你。”
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