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也跟着乐,屈指在他手心挠了一下:“你侵权是不是上瘾啊?”先前照搬他钻戒的设计图,现在又照抄他的原话,太会省事儿了吧!合着他一直在自己套路自己?蒋孝期对他做了个口型:剽、窃。这俩字儿分开说意思就变得暧昧多了,比如欺负他还偷走他的心。周未脸上倏地热了,睫毛颤颤地垂下来。“小叔给大家打样了啊!接着玩接着玩,”左列招呼众人,“别都愣着啊,被狗粮砸蒙了?”罗盘重新转起来,在大呼小叫中缓缓定住,指针越过喻成都指向了裴钦。裴钦神兮兮地合掌拜了拜,然后探身从黑色签筒里抽了支冒险签:“抽到一个送命题!”他转过签牌,居然跟蒋孝期抽到那支一模一样。宥莱笑得拍着沙发滚到地上,哈哈哈哈——所有目光聚向裴钦,带着幸灾乐祸的怜悯。裴钦蹬掉鞋子站到沙发上,清了清嗓子面向周未张开怀抱:“亲爱的末末,我——”没等他的关键词出口,人已经从竖着变成了横着再变成倒v,直接给喻成都拦腰一扛向包房外走去。“我,下辈子还要……等……狗日的喻成都!”“这是在跟谁表白?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觉得有一丢丢虐怎么办?”“果然是送命题!来来继续,我们不用等他俩了,他俩今晚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哈哈哈哈……”一片笑闹中,罗盘的按钮第三次被拍下,指针狂旋。“哎?”周未像被剑气刺中一样向后躲了一下,还是没逃过命运的垂青:“我胆儿小,不冒险了。”他伸手从白色签筒中抽了一支真心话签牌。宥莱迫不及待抢过去看:“你的第一次xx经历在几岁?哈哈哈哈……末末抽到一个送葬题!”“送葬题,哈哈哈哈——”“叉叉是什么意思?谁来解释下,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哈哈哈哈……这卡牌用的时间太长都磨花了,换一个换一个。”“肯定是一种运动,通常不能单独进行,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能让对方满足,并且是生存必须,一个人一生中要重复经历很多次!”“末末的手绘板快要压不住了!哈哈哈——”“一个个儿怎么都这么不纯洁呢?黄色废料请清空好伐?要我看xx的意思就是做……饭,对,第一次做饭经历在几岁?”“好吧好吧,生米做成熟饭,哈哈哈哈……末末快说,几岁第一次做饭的?不会是未成年吧?”“末末甭搭理他们!来来,姐姐陪你喝酒,急死他们!”“不行不行!签牌出手,不答是狗;愿赌服输,耍赖是猪——”“过分了啊,人家小未哥还是纯洁的小c男一枚,黄色废料拿远点儿别熏坏了孩子。”“哈哈哈哈,我隐约记得末末好几年前回答过类似问题,你最近一次xx经历是什么时候,他好像答的是‘今早’……”“做早饭啊,有什么问题?”“哈哈哈哈——”一群人玩嗨了,七嘴八舌将包房吵成蛤蟆塘,也不顾蒋孝期人还在场,该不该说的都往外秃噜,气氛有点儿爆。周未并不介意别人拿他开开玩笑,这种磕牙打屁的荤话他们本来就经常互喷,但蒋孝期怕是一时难适应这种气氛,周未明显感觉到在有人翻旧账那句脱口时,蒋孝期握杯的手紧了一下,脸上笑容也倏地退了。像周未这种锦绣丛中养大的小孩儿,恶名在外,绯闻随身,又长了那样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玩过的男孩女孩数不清也不稀奇,说他是处都像在骂人x功能障碍。蒋孝期从来没问过周未类似的问题,也许是他对自己臆想的答案很有把握,也许是他根本不愿意面对那个答案,他知道自己总是险些来迟了,所以无法全盘占据他的所有,那并不重要,他对自己说。“能说吗?”周未晃着膝盖碰了碰蒋孝期的腿,动作挺明显的,含笑的眉眼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羞涩,又乖又欲的模样,“我有些记不清具体哪一天……”“生日前,”蒋孝期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轻描淡写回了三个字。“那就是22岁,我答完了,保真哦。”周未对着蒋孝期说,似乎在向他证明什么,他看到了他眼里掀起的波澜,那是他每次想吞噬他时的欲望,这个回答让他兴奋了。如果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周未想,他一定会被他疯狂地按在身下亲吻、标记,那个答案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剂猛药。吃瓜群众傻了五秒,爆出哄笑,齐声高叫:“亲一个!结婚!亲一个!结婚——”蒋孝期的目光罩过来,周未感觉到了那种威压,他甚至有些担心蒋小叔会做出什么人设崩塌的事情,开始想办法给对方圆场,无奈他脑子被心跳捶乱了,不定时发作了一波后遗症,有些熏醉的迷眩和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