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庆幸完,回头就看见她正和同桌的一个女孩起身,也往那个方向走去,不会吧,她不是刚去过吗?就在我想起身上去找个理由截住她的时候,就有人上来敬酒。真是会找时候,我一口喝掉杯里的东西,不等他人在说话,起身说声失陪就往洗手间奔去,她已经进去了。我的风度啊形象啊,全没了。
可等我几乎是冲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却被也同样反身冲回来的她握住了双臂,看她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应该是看见了吧。
后来,她把我堵住,急急忙忙结结巴巴的问了几个一点儿营养都没有的问题,她在担心我进去看见她姐姐……我趁她低头思索怎么样将没营养进行到底的时候,往里瞟了一眼,拥吻?可我看起来怎么更像是女的强吻男的?
我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一家的米养出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这个女人,现在居然在向我邀舞?向男人邀舞也就罢了,怎么还说谢谢。
那天晚上,我离开时给了演奏的乐队出奇多的小费,为什么?因为他们识时务。那支探戈,我真希望一辈子也跳不完;那张在舞池灯光下被汗水红润的脸,我真希望一辈子也看不完。走出舞池的时候,我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两个人,女的是一脸鄙视,男的……他眼中的闪亮,绝对不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再然后,我们在俱乐部见面,再然后,我去给她送彩礼。送彩礼时,小天闹着要跟着,在江家的时候,我其实也希望她能露面。可是在小天闹着要看她的时候,我又突然很讨厌她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人好奇的参观,她也一定会讨厌的吧,那个女人。
再再然后,就是订婚宴的准备现场。我从第一次和她一起用餐的时候,就留心到她的口味偏淡,所以在准备订婚宴的时候,我吩咐下面的人,清淡鲜美的菜品,和大量的各种各样的甜品。我在吩咐这些的时候,被凤清徐听到。我已开始有些不安,可后来马上就镇定的吩咐完了全部,听到又怎么样。到后来,我知道凤清徐和她的关系很好,有些害怕,又有些希冀,她能把这件事说给那个女人听。可是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原因。
那一次,在回家的车上,我和小天,唐明娜,还有堂哥和她,五个人一起。她上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的眼神在众人面上扫过,在扫到唐明娜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一颤。她们俩人的眼光对在一起,我无法去看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可就在我不想抬头的时候,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了我脸上,我抬头打招呼又偏过头去。我知道她看了我一会儿,眼光中纷纷杂杂,她应该是误会了吧。我很心虚,尽管我的表情很镇定。
在车上,气氛很沉闷,我却只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好像就在我身边,又好像远的不着边际,我必须用全身所有的感官才能感觉到。就在我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堂哥的电话响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每每回想起,都会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刺痛和耻辱,我不知道为什么,真得很莫名其妙……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但我对她,永远只是吴家的一个子弟,一个远远站着的人,一个不相干的人。
她和堂哥离婚,是我没有想到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我当然知道他又多么优秀,更何况,结婚以后,他对她的好,与日俱增,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想,任何人如果看到堂哥看着她的眼神,都绝不会怀疑这个婚姻的幸福度。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昙梦她很爱那个孩子,即使那只是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那个孩子也很爱她依赖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我认为这些就足够了,足够留住她了。
可是我错了,除了那些,显然,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比如说,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我是在无意中发现堂哥在关注一个人,尤其是在离婚的消息传出后,他更是不遗余力的在收集那个人的任何信息,寻找那个人。难道,昙梦执意要离开,是因为那个人?
我不得不承认,我开始嫉妒了。
她可以是我的堂嫂,她可以是在别人的身边,但是,她应该留在吴家。我想,对于这,堂哥他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最初听闻离婚的消息,我的慌张只是一闪而过,马上,我就相信,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她最终还是会回来,我的堂哥,是那样的势在必的。再加上不管多忙每周她都会抽出一天会陪着孩子,更让我相信这一点。即使家族里的长辈们对她,已经视如弃妇,即使外面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永远离开吴氏的领地。那又怎么样,外面的人,不过是无关的人,家里那些老家伙,终究是老了。
所以在堂哥跟我说让我去美国参加陈可萱的婚礼时,我马上就明白了该怎么做。她无非是想要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堂哥明白,所以他偃旗息鼓,没有纠缠不休也没有咄咄逼人;我也明白,所以我可以拖着陈可娇在婚礼当天才赶到,并且没有去打扰她,虽然我真得很想见她。
事情没有像我想得那样。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我看着堂哥在这其间有各种不同的情绪,不停的情绪变化,我不知道他的耐心会有多久,我也有些开始着急了,已经太久了不是吗?尤其是,听到关于她的传言和各种消息。
然后我结婚了,这是在我的人生计划之中的事情,我这样一个男人,当然是要结婚的不是吗?我的妻子,当然和吴家大部分媳妇一样,来自另外一个家族。我对我的妻子并不了解,我想她也应该是不在意的。我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等待另一个女人回来,回到另一个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