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就走过去拿起袋子。verydy,呵呵。这个牌子的衣服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verydy。
把碗放在一旁,拿出衣服。
是一件天蓝色的雪纺蕾丝的连衣裙,评价是:一条很正常的裙子。
毫无特点,却又绝对不失身份。还真是佩服大娘,能找到这样一件衣服,估计要比给二姐选衣服时还要费力吧。不过说真的,就算是费时费力,一般人恐怕也找不出这样的。大娘,真不愧是出自名门啊。
昙梦把衣服挂进了衣柜。
本来毫不相关的相亲,现在看来,好像变的有意思了呢。
呵呵。
七月的大学校园,学生们不是很忙碌就是很清闲。考试前忙碌,考试后清闲。
这天的天空,明晃晃的蓝,一丝风也没有。天上飘着几朵白白的云彩,还挂着一个大大的太阳。
草坪上的草,路边的树,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纹丝不动。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大概是太热了,连虫子都躲起来乘凉去了吧。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呵,即使是在大学,这也绝对是一个值得欢呼的时刻。
昙梦站在离校门不远的林荫处,脸上微微的笑着,心情很好,不时地和经过的同学打招呼。昙梦现在正在等小姨。
为了方便考试,昙梦这两个星期一直住在小姨家。本来想要自己开车的,可是小姨坚持考试期间,开车容易走神,所以只要是有考试要来学校,都一直是小姨自己开车接送昙梦,即使有事情走不开的话,也会让设计室的人来接。
昙梦站着站着,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上次相亲的事。不由感叹,真是世事难料啊。
相亲的那天,昙梦因为晚上没睡好,一早就起来了。收拾妥当了,正准备下楼吃饭,却听见外面有吵闹声。
想着谁这么没规矩,一大早得上这儿来吵嚷,她走向阳台旁的窗,拨开窗帘往外看去。就看见有几个人正在楼前的花园里,嚷嚷着不知在干什么,而张伯则是很着急的在讲什么。因为隔的远,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再说什么,不过看其中有脸熟的,好像是敬园的人。他们来这儿干嘛?还是这个时间。
干脆转身往外走,干嘛的下楼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还没下一楼,就听见许妈忙里忙外的张罗早餐摆弄餐具的声音。
“小姐,您起来了。今天早上想吃什么,中餐准备了豆浆、油条、灌汤包,西餐则是牛奶、三明治、培根和煎鸡蛋,要都给您摆上吗?”一进饭厅,许妈就迎上来,手上还端着刚煎好的培根,滋滋的向外散发着热气和香气。
别看这西园平时就我一个人住,衣食住行上,没有一个是糊弄的。老爷子指示了,当主子就要有当主子的架子,是世家就要有世家的排场。小时候听到这么说的时候,就觉得爷爷这是个了不起有气势的人,长大了每每在听见爷爷或是大伯什么的说这样的话,我就一个感觉,汗。
至于食谱,都是遵循旧习,并不提前点什么菜,只是说用哪张菜单,不管吃不吃,都要做出来。这是旧时家里为了防止有人下毒,用的预防措施,和以前的皇帝不能有饮食偏好是一样的道理。不过,这条现在也松多了,有什么想吃的,还是可以直接交待厨房的。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小姨不止一次开玩笑说江家是绝对的封建腐朽的没落贵族的典型代表,还戏称江家人是满清的遗老遗少。
“豆浆、汤包、煎鸡蛋,培根。外面是怎么回事?”我坐下边往腿上放餐巾边问,看着许妈利索的把我刚才点到的东西小份儿小份儿的拨到我的盘子里,在把不能拨的挪到我的面前。
“哦,是敬园的人,说是老夫人的小八跑到咱们这边来了。”许妈把桌子上的东西摆完才退后回答。
小八是奶奶养的一条小硬毛猎犬,去年过年小姑姑孝敬奶奶送的。说是怕奶奶孤单,给奶奶解闷儿的。奶奶很是喜欢。
因为这,大伯母还和小姑姑起了摩擦。当时,一大家子都围在一起坐着,大伯母就说什么“这么多人都在宅子里陪着妈呢,妈怎么会孤单。”边儿上的人都愣了一下,本来谈笑的也都闭了嘴。平时虽然大伯母和小姑姑两个人也有些地方会不对盘,姑嫂嘛,但是大部分时候两人都是联合作战一致对外的。那天也不知道大伯母是怎么了。
小姑姑听完也没在意,就很随便地说那不一样。
可大伯母居然接了句“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比不上一只畜牲?”真是不知道大伯母那天是被谁触了眉头,看来是憋着火儿呢。
小姑姑一开始大概以为伯母是因为不高兴礼物被她盖过去了风头,发发牢骚。没想到竟会这样发难。一下子也没了言语。要知道,对我那被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姑姑来说,是很难有这种情况的。加上上边有那么多哥哥,在夫家也是没受过什么气的,所以小姑姑的脾气是很让人畏惧的,很少有人能说的过她,当然更少有人能说得了她。两个原因,一是不敢得罪她,二是她确实不太讲道理。
这件小冲突结果是以奶奶出面圆场结束的。后来有一段时间,大伯母和小姑姑好像都不说话。
小狗倒是留了下来,不知谁给他取的名字,大家都叫小八。
重新回来。
昙梦当然觉得纳闷,还真是爷爷奶奶那边的人,可大早上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伯在外面干什么呢?”
张伯是西园管园子的。要论年龄的话,昙梦应该叫他爷爷,可是从小就跟着家里的人“张伯”“张伯”的叫惯了,也就没什么必要再改口,估计要是真叫张爷爷,还没人知道是叫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