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岚明白我在说的是狱医,而我的心理学执照也轻而易举让我过五关斩六将获得了青睐,毕竟,里头的人不是善男信女,只有基本的医疗知识、包包纱布、涂涂药水是不够的。
我当狱医的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足够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
前任狱医跟我的差别只在,他不够胆打空气针,而我让那群混蛋们知道我真的敢。
不管医疗室或牢房,只要在铁栏之内,对我来说并没分别。
我唯一要做的只是进入箱子之中,管它抢劫银行。
我们从不宣之于口,就像这几年从没提起过三月一样。
我当狱医不是临时起意,不是自告奋勇去做厌恶性行业,不是想故意堕落给易岚看。
三月已经失踪半年多了。
没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他像一缕蒸汽,突然消失无踪了。
我事隔两天才被通知,他们说三月偷跑出去是为了见女儿。因为他们遍寻不获三月,想知道那男人是不是来找我了,或我有任何关于他的线索……他们真正怀疑的是我把他藏起来了。
我宁愿我有将他藏起来,我三年前早该这样做了。
那段时间我像个疯子般毫无头绪、漫无目的地寻找他。
我应当是最了解他的人,但我连工作都掉了也找不到一丝线索。
我已无计可施。
我不能说期待着阿密犯罪。
我不能说这是因为我再没办法一个人留在太过宽阔的家,我怕终会陷落在那片花海中。
向日葵点亮了我的深渊,让我看见我堕落得有多深、而渊谷又有多空旷。
他留给我那一大片无尽的寂寞太过美丽、难过太过壮观。
我看不见尽头。
我只是想见他。
门铃响起。
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被子滑了下来,背部露在冷空气中,我瑟缩一下,伸手去捞手机。
对,我今天……约了小乔……要带她出去玩……
手机上没有显示关闭闹铃的画面,不是手机的闹铃在响……
我抹一抹脸,才发现是外头有人按门铃。
天啊,究竟是谁啊?现在才九点,难得的假日竟然不让我睡晚一点?
我跌跌撞撞的下床,好不容易找到拖鞋,冲去开门。
门开了。
“……谁啊?”
……他没有说话。
“ohifheuldonlyknowthat!ihavegivenawayyvoiceforever,tobewithhi”(
注)
男人站在我面前。
我一秒觉悟了,原来我还在做梦。我将门关上。
门铃再度响起,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