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父子情深的一幕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血浓于水,只是见过一面,孩子对父亲如此依赖。谢瑶华自屋中出来,瞧见儿子窝在玉子言怀里,父子俩微笑的模样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特别是眼睛。玉子言面色温和,低头注视着在他怀里撒娇儿子,有求必应,那模样瞧着恨不能将最好的一切皆给了儿子。未能陪伴儿子的遗憾令他做不成一个严父。谢瑶华心想,日后她得做个严母才行,否则以玉子言对儿子的溺宠,非得将儿子养成一个纨绔小魔王不可。唉……被外甥无视了的谢重华望着玉子言,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儿。郁闷是有的,还有浓浓的妒忌。妹妹被这厮拐了,如今连外甥也玉子言抬眼便瞧见她站在房门口,情不自禁扬起嘴角,抱着儿子朝她走去。“祈儿的性子随你,但长得随我多一些。”他轻声道。谢瑶华再瞥了眼父子俩,儿子伸手要她抱,她视而不见,表情有些严肃,她道,“你爹的手受伤了。”小家伙下意识先去看父亲,但父亲只需要一只手臂便可托着他了,另一只手还摸了摸他的脑袋,瞧着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而后小家伙用怀疑的眼神去看娘亲。“爹爹抱得起祈儿,娘亲骗人。”谢瑶华瞪了眼某个为讨儿子欢心一直忍耐的男人,没好气地哼了哼,“懒得理你们,日后手废了便叫你儿子喂你吃饭好了。”“你放心,我无碍,祈儿再胖一点我也抱得起来。”玉子言笑得愉悦。她在身边,儿子也在身边,他自然是欢喜的。一旁的谢重华着实瞧不下去了。“祈儿,你可是有了爹便不要舅舅了?”小家伙最会察言观色,见舅舅不开心了,便挣扎了要下地,玉子言顺势将他放下,。小家伙还未站稳便咯咯笑着朝谢重华奔去,谢重华跨步上前将他接住。舅甥俩到一旁玩耍去了。江暮雪看着这温馨一幕,欣慰笑了,折身回屋去照顾谢正翊。留下两人独处,玉子言迫不及待握住谢瑶华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进屋后还将房门给关上了。谢瑶华警惕地盯着他,“关门作甚!”知晓她生气了,玉子言微微一笑,倾身将她抱住,轻声解释,“我的手无大碍,方才只是不想祈儿觉得我无用,竟连抱他也不能,你莫要生气了。”谢瑶华推了推他,没能推开,她轻哼一声,“哼,手上有伤还非得在儿子面前逞强,他若是学了你,日后怕也是很能折腾。”玉子言低笑出声,又不敢太放肆,低声安抚道,“无妨,日后我亲自教导祈儿,不会再让你烦心了。”嘴上说的十分好听,但她一个字也不会信的。就他如今这般溺宠儿子,若真让他教导儿子,儿子日后定会长歪了的。“我觉着祈儿还是不要放在你身边,让他多陪陪我爹我娘挺好的。”谢正翊虽疼爱外孙,却不会像玉子言这样一味地溺宠,谢瑶华深知这一点,故而更愿意将儿子交给父亲教导。玉子言虽很不情愿,但不敢在此时表现出来,只得附和道,“岳父大人刚正不阿,我打小便仰慕他,祈儿若能得岳父大人教导,倒也是极好的。”他说着违心的。其实他更想每日将儿子带在身边,可他惧内呀。谢瑶华并未瞧见他的表情,只当他是真心认同她的想法的,她的情绪也缓和下来,双臂微抬,轻轻抱住他。“常言道慈母多败儿,换成父亲也是一样的,你对祈儿过于宠溺,久而久之他便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这不利于他的成长,我可不想祈儿长大后臭名远扬,你是他爹可得好好想想。”玉子言哪敢反驳,应声,“嗯,还是你思虑周详、目光长远,日后我会注意的。”该宠还是要宠的,他的儿子并非一般人,岂会真的因为父母长辈的宠爱便长歪了呢。谢瑶华不知某人阳奉阴违,竟然真信了他的鬼话。太后寿辰,各方来贺。将军府只有谢重华一人可光明正大入宫,谢正翊虽恢复神智,但外人并不知晓,世人只知天妒英才,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谢将军如今的心智便如稚童一般,好在虎父无犬子,谢重华子承父业,得陛下看重,假以时日,必大有作为,青出于蓝胜于蓝也是可能的。谢瑶华原本不想入宫,奈何敌不过玉子言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随他一同入了宫。只不过,谢瑶华易容成了玉子言的贴身侍从,比楚一、青影还要贴身的那种侍从。自太子府出发,与玉子言同乘马车,玉子言上马车时还做样子,美其名曰要贴身侍从‘贴身’伺候,斟茶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