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对方不可能看见,周景言仍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回答说:“我不知道这算什麽感情,但我想试试。”
莫如生是识得进退的人,见周景言心意已决,开玩笑地说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你高兴就好。”
周景言刚要开口,忽然看到陈以琛从车前走过,手里拎著一个便利店的袋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因而没有发现自己的车。他急匆匆地挂上电话,连一句再见都顾不得说,立刻下车锁门,快步冲上前。
周景言本想叫住陈以琛,可是,远远看见对方古怪的神情,他不免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路尾随其後,直到在大楼下才被发现。
“周景言?”
周景言原想叫他,不料,竟是陈以琛先开口。然而,陈以琛的反应实在奇怪,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眉头紧蹙,表情严肃地打量很久。
面对这样的陈以琛,周景言忘了自己的本意,随口说道:“正好路过这里,就想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家?”
不容陈以琛拒绝,周景言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问道:“你的晚饭吗?太简单了吧,我知道附近有不错的餐厅,不如……”
话未说完,陈以琛沈声道:“我吃便当就行了。”
从前的陈以琛虽然拒人於千里之外,却不曾像现在这样礼貌而疏离,他是一个温润而内敛的人,甚至客套地令人不好意思。而现在的口吻和表情,却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所以,哪怕周景言再迟钝都发现,陈以琛真的很不对劲。
“其实我也吃过饭了。”
余光瞟过袋子里的东西,除了便当以外,还有一包红双喜。周景言心头一怔,不禁想起在剧组的情景,再看向陈以琛的神态表情,终於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电影已经拍完,可是,现在的陈以琛仍然是在剧组时的他,尤其是一些细微的表情及动作,根本就和那天在饭店时一模一样。
联想到莫如生的话,周景言如何能放心离开。所以,趁陈以琛开门的时候,周景言厚著脸皮跟进去。
“反正都来了,不介意我进来坐一会儿吧?”
陈以琛没有拒绝,甚至连句话都没说。可是,周景言却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微妙的变化,像是冷冰冰的面具产生了细微的裂缝,只是不知道原因是否在於自己。
“收拾得挺干净的,不像单身汉住的房子啊。有机会让你看看我家什麽样的,每次莫如生过来都笑我家里像狗窝。”
陈以琛为周景言倒了杯水,然後便拿出便当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完全不顾周景言在干什麽。而周景言就像唱独角戏一样,与陈以琛对面而坐,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你记得莫如生吗?他和你、还有齐安君读同一所大学,现在混得不错。他虽然没有背景,不过,确实有些才华,为人又机灵,在圈内人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