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睡梦中被人吵醒,陈以琛的声音仍是十分温和,哪里像莫如生随时都能揍人的样子。
“周景言?”
明明就隔了二十四小时不到,再次听见陈以琛的声音,周景言竟然不由得一阵傻笑。
“是我,打电话来确认你有没有回来?”
电话那头,陈以琛一阵沈默,低声道:“恩,我回来了。”
陈以琛犹豫了一会儿,终於说道:“早上我发现你退房後,赶到机场想找你,没想到你关机了。”
闻言,周景言大笑起来,声音略有癫狂,说道:“上了飞机当然要关机,你知道我几点就到机场了吗?”
突然,陈以琛不吭声了,周景言也没有说话,在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一阵忙音的时候,那人忽然说道:“对不起。”
听著陈以琛平静和缓的声音,周景言感到一股莫名地烦躁,朝他吼道:“你对不起我什麽?是没有接受我的示爱,还是连打一炮都不愿意?少来这套,陈以琛,你以为我多喜欢你,跟你玩玩的,懂吗?谁知道碰上你这种连玩都不会的人!”
此时,周景言早就醉得晕头转向,连自己在说什麽都不知道,甚至情急之下还有些大舌头。而陈以琛渐渐听出异样,语气里略有担忧,急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周景言,你现在在哪里?”
闻言,周景言心头一怔,顿时没了声音,好半天才扯动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在家门口,等会儿就上楼了,你不必担心我。”
陈以琛低声应了一句“恩”,然後,不再说话,却没有挂断电话。
沈默良久,周景言轻轻地笑了,佯作无事地问道:“与其说对不起,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当周景言以为陈以琛不会作声的时候,那人却说道:“你说。”
周景言没有迟疑,立刻问道:“沈念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仿佛连呼吸声都变得沈重。
“我的爱人。”
周景言没有想到陈以琛竟会如此干脆,大脑顿时惊醒不少,追问道:“他是……死了吗?”
这次,陈以琛很快就答道:“是。”
明知道这个问题对陈以琛来说,何其残忍,周景言仍是狠下心肠,不愿错过机会。
“你们在一起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