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之把一切尽收眼中,觉得有点意思:“是我家的,这是——?”男人哈哈笑了两声:“你家这狗是先碰到了我家狗,然后我家狗带着你家那条来找我,我才知道你被困在这儿了,说来这俩狗也挺有缘分,那叫什么,一见钟情?”秦郁之看向阙安,眉眼之间的笑意快要涌出来:“是吗?”碍于外人在场,阙安说不了人话,只能借助凶狠的“汪汪汪”来表达自己的愤怒。骂谁是狗呢,一派胡言!小哈士奇听见阙安叫,也羞涩的小声“汪”了声回应,深情注视着阙安。男人一拍手掌,哈的高兴道:“你看,这不对上眼了吗?”阙安:……秦郁之收回眸子,稍微收敛了下笑意:“是吗,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单向暗恋。”阙安被证了清白,立马兴奋的汪汪汪,点了几个高难度的头。干得漂亮,他在心里夸奖秦郁之。男人噢了一声,把阙安急于撇清关系的嚎叫,和自家狗狗受伤低垂的尾巴尽收眼底,脸上颇有点遗憾之色:“这样啊。”玩闹归玩闹,自家的狗还是得自家牵着走,男人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拽住狗绳,把百般留恋,频频回眸的哈士奇拉上车,最后还好心送他们到了距这里最近的交通站。一人一狗回医院跟做贼一样,成功避开交通枢纽——护士站后溜回了病床。秦郁之坐回沙发靠着靠垫时,都有种自己在靠着树干的错觉。总之是相当魔幻。他看向耷拉着眼趴在沙发上的阙安,沉默的死死盯着阙安,抱着胸沉默。阙安感受到空气中焦灼的气氛,又自知理亏:“……那个,你听我解释。”人当着当着突然变成狗,而且最终的还是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阙安仿佛一个在床上和对象那啥那啥的关键时刻突然说自己不行的渣男一样,辩解道:“是药,药的问题。”反正不会是他的问题。谁知道那药怎么好端端的就失效了。他就知道不会这药的副作用不仅仅是犯病那么简单,果然,今天就应验了。秦郁之挑眉,绕过这个话题不谈,重新捡起旧账来算:“所以你听得懂人话,还会说人话,对吧?”二哈抬起狗眼,高冷的张了张狗嘴:“是呢。”秦郁之沉默的看着阙安,眼神似刀。狗肉汤挺好喝的,狗肉火锅好像也不错。阙安不知道秦郁之此刻正琢磨着对自己的一百种凌迟处死方法,翻了个身躺倒在地毯上,毫无悔过之意:“给我顺顺毛,累了一天——”秦郁之:……他深吸口气,直接转身进了浴室,嘭的一下摔上浴室门,却在门刚要合拢的一瞬间,阙安刷的一下睁开眼,眼睛一眯,冲下沙发!“等等——”浴室门被一只毛爪子抵住,阙安凭借自己目前小巧玲珑的身躯,挤进了浴室,晃悠着尾巴,理所当然的迈出优雅的步伐,窝到了浴缸里,乖巧盘起尾巴。秦郁之:?他皱眉:“你干嘛?”阙安撅起屁股,在浴缸内狗刨式自由畅泳:“给我洗澡啊,你之前不是给我洗过?”作为一只狗,秦郁之不介意给自家的宠物搓毛,甚至来个人狗沐浴都无所谓。但是作为一个人,秦郁之希望他要点脸。秦郁之揉揉眉心,试图和他讲道理:“你能确保再也变不回人形吗?”阙安恬不知耻的舒展在浴缸里:“不能。”他之前一直想办法变回原型,后来误打误撞变成了人形,结果没想到现在又误打误撞变回来了。虽然药确实可能是假冒伪劣的三无产品,但他现在倒不是很关心了。他当狗那阵秦郁之每天给他顺毛其实还挺舒服的,变成人以后他老想着让秦郁之再给他顺一次,一直没好意思开那个口,结果现在好了,光明正大了,理由充分了。他又可以了。而秦总,秦郁之的想法则符合一个正常人类的脑回路:阙安现在是狗,自己给他洗了澡,相当于间接性看了他的果体,阙安有朝一日变回人,两人无论是谁,势必都会觉得很尴尬。他贴心的为另一方当事人考虑到了这点,然而另一方当事人只想着乖乖躺下让秦郁之顺毛,完全无半点自觉。脑回路不通,没法儿正常沟通。秦郁之索性直接掉头就走。见人软硬不吃,阙安从浴缸里扑腾起来,溅了满地水花,声音里带了些许怨念:“等等等等,我走,我走还不行嘛!”低沉的男性嗓音从身后传出来,可惜说出话的是一只湿淋淋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