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帮员工都在下面嘀咕:“困难总比办法多。”
投掷木矛和扔石头打不下来树上的海鸟,也许该制作弓箭?弓身该用什么材料来着?这弓弦是不是用动物肌腱?看来岛上的猴子还是要遭自己的毒手了,本着不浪费材料的原则,这猴子肉也必须吃了。
但是这弓箭实在够麻烦的,就这弓身弓弦和箭,哪一样制作起来都不简单。东南亚海岛土着是怎么猎杀猴子的?用吹筒射出吹箭。吹筒该怎么造?吹箭呢?如何保证吹筒的气密性,如何吹得够远射得够准?对了,土着用的都是毒箭,自己去哪里找毒素来给吹箭涂上?
钟小军是越想越沮丧,难道到了嘴边的烧烤海鸟、椰肉海鸟汤就这么放弃?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弹弓!我可以做把弹弓打鸟。
钟小军的弹弓打得很好,他不同于那些弹弓爱好者用易拉罐之类的东西练习准头,他从小开始都是打的活物,更准确的说是打的麻雀斑鸠这些。这是他在镇上读小学跟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时候,爷爷教他的。
那时候虽然有法律规定不许打麻雀,可他爷爷就好这一口,喜欢吃爆炒麻雀,说一个麻雀半两肉,下酒香得很。
按说就算是打麻雀,最好是等麻雀停在电线或者树枝上面,或者飞到晒谷子的院坝里面偷吃稻谷的时候再打,可是钟小军爷爷教会他打不动的麻雀后,偏偏要求他打飞在空中的麻雀。这个难度之高可想而知。钟小军爷爷就教他如何打中飞在空中的麻雀:
首先要学会判断麻雀的飞行方向,这个相对来说是最容易的;然后就是要计算提前量了,这个难度就很大;还要学会测距,因为弹弓打出来的钢珠不可能是平直的弹道,一定是抛物线的弹道。甚至还要考虑山间和田边风向的影响。
钟小军等于是练了十多年射击运动目标的弹弓,并且是在一个军队中当过特等射手和射击教练的老兵指导下练了十多年!
他爷爷从来不许他慢条斯理的瞄准后再射,而且射击空中的麻雀也不可能有从容瞄准的时间,所以最初很长一段时间,钟小军是十打九不中,唯一中的那次还是撞大运。
不过钟小军的爷爷,要的就是让他练出能瞬间判断出目标的运动方向和运动速度,练出手感直到练出肌肉记忆,最终做到抬手就射弹到雀落的地步。
当然最初练的时候,想让钟小军打下空中的麻雀来下酒是没指望的。所以练够时间后,真需要麻雀来下酒的时候,爷爷就不会管钟小军怎么打了。
这个时候钟小军的办法就是,一定要趁麻雀没有飞起来的时候打,所以他只要看见麻雀落在地上或者停电线上,掏出弹弓就射。因为麻雀一旦飞起来之后,要等它重新落下来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所以钟小军爷爷用几千只麻雀下酒后,钟小军论打弹弓的反应速度,完全秒杀所有的弹弓高手。
像钟小军看过的云南卫视节目里射头发丝的许其成,山东成武的“弹弓达人”郭安民这些,比慢慢瞄准后射断头发丝,钟小军必输无疑。
但是假如双方对射,并且允许闪躲,那么不管对手是谁,一定是钟小军先射中对方!对手是中华达人秀的弹弓高手还是吉尼斯弹弓记录保持者或世界冠军都一样。
但比赛项目没有比反应快这一项,所以钟小军在所谓的“弹弓界”籍籍无名,当然他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组织的活动。他上大学后,就从来不炫耀自己这个本事,因为他杀死了多少麻雀呀。
每次要给他爷爷搞一盘下酒菜,至少要打下三四十只麻雀才够,他给爷爷孝敬的下酒菜可不止一百两百盘。家乡的麻雀斑鸠数量比相邻县市少很多,就有钟小军打掉太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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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打麻雀吃麻雀不但违法甚至涉嫌犯罪,没有环保意识还杀生不讲动物保护,让女同学知道了,谁都不会理他了。
说干就干,钟小军想到办法就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选好一个“Y”字型树杈用石斧砍下来,然后截成大小合适称手的弹弓叉,又把平角内裤裤腰松紧带里的皮筋抽出来,割断成两截后,再系上用一小块坚韧鱼皮做的弹丸皮,把皮筋绑在弹弓叉上,就是一个弹弓了。
接下来就是准备弹丸了,身为世界排名第一(钟小军在钟家岛上自封的)快速反应弹弓射手,钟小军知道弹丸的重量大小圆度也很重要,所以他找来很多小石子打磨成大小尽量一致的弹丸。
然后钟小军信心满满地进入岛上丛林,准备来个满载而归。
但是钟小军却被现实狠狠地打脸,第一次进丛林用弹弓打鸟居然空手而归。
晚上,钟小军恨恨地喝着椰汁,啃着椰肉思考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的准头没问题,在沙滩上他练习过,射击十米外的椰子壳,最初他十射九中,慢慢手感回来后就弹无虚发了,但像达到高中时那种形成肌肉记忆后抬手就射颗颗命中,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第一个问题是平角内裤里面松紧带里的皮筋毕竟不是真正弹弓用的胶皮,所以弹力不够,在丛林里面射远了准头大降。而且钟小军自己打磨的石子弹丸圆度也达不到标准,多少也有些影响。
第二个问题是现在岛上的猴子不怎么怕他了,看见他也不逃得远远的,当然这样一个小岛里面又能逃到哪里去?但岛上的海鸟可还没跟钟小军混得脸熟啊,发现钟小军出现树下,一下子鸟都飞了。
也就是说,在岛上丛林里,远了这把粗陋的弹弓打不了,摸近后鸟又飞走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