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拿香囊来换。”君初轻酌一口清水,缓缓说道。“香囊?这个好说,宫里的绣娘多了去了,七哥你要是喜欢,我改日请她们做一个马车那么多,给你送七王府里头来,这下够真诚了吧?”楹漓说得极快,双手还止不住在眼前欣喜比划着。君初见状摇头,他哪里又需要宫里绣娘绣的。“只要一个。”“我要你自己亲手绣的。”男人一双祸人的桃花眼顾盼流离,视线又缓缓看向一旁的沈临烟。这话到底问得也不清不楚起来。这倒是让楹漓心里头犯起难来,自己骑马耍刀弄剑还行,这绣香囊她可真是一窍不通,这不是明摆着要她命吗?或许自己可以找别人?“七哥,你也知道你这妹妹哪里都好,就是这手工活,实在是有些为难。”楹漓干笑几声,有些无力解释道。“不许找外人帮你。”君初自然一眼识破了眼前女子所说的小把戏,一口回绝道。楹漓耷拉着身子顿时叹了口气,这是天要亡她啊。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沈临烟,楹漓思绪许久很快又一激灵直起身子来,试探问道:“七哥方才可是说,不许找外人帮我?”“嗯。”君初轻轻点头。楹漓一把拉住沈临烟的衣袖,言语说得诚恳,一脸义正言辞道:“七哥,七王嫂可不是外人,她可是你实实在在的内人。这下,七王嫂可以来帮我了吧。”君初倒也不否认,轻轻扫了一眼沈临烟又偏过头:“你倒是会嚼文嚼字。”殊不知她早已入了套。楹漓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笑得憨厚:“谦虚谦虚,七哥可是答应?”君初嘴角勾起一抹不可经查的弧度,轻尝一口杯里水也不说话。楹漓立刻会意,连忙拉扯着沈临烟的衣袖摇晃起来,语调里带有几分少女独有的撒娇之意:“七王嫂,你就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可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帮我的内人了。”沈临烟一脸为难的看向楹漓:“我的女红实在算不得精巧,你还是……”“别,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楹漓一听眼前女子言语中隐隐约约有拒绝的意思,连忙打断女子的话语。唯一的希望,这五个字她好像也曾对他人说过的。那人是谁,时间又过了多久,她也大抵忘记了。沈临烟反拉着眼前女子的衣袖,无奈道:“我只告诉你一句,我的女红上不得台面。”楹漓听到女子的回答,心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摇头:“无事的,总比我一窍不通好得多。”沈临烟又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位子上风淡云轻的男子,不知怎的,莫名心虚。君初也权当看不见,低下了头正好遮掩住了嘴角隐隐笑意。楹漓抱着手中的佩剑放在面容前头,一脸认真向君初问道:“七哥,可还有条件?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君初缓缓抬眼,慢条斯理道:“自然是有的。”“什么?”楹漓急不可耐的追问道。“绣个狗。”这话刚说出,倒是让另外桌上两人听得云里雾里,平日里见到的香囊上头绣的都是龙凤呈祥,再不济也是牡丹青竹。到了君初这里,怎么要求的是狗?楹漓最先憋不住,捂着嘴强忍着笑意再次确认提问道:“七哥,你方才说的可是狗?”君初那双祸人的桃花眼又重新半眯起来,皮笑肉不笑隐隐带有几分危险之意:“是狗。”楹漓看见男子面容忽的一变,也不敢打岔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一脸严肃点头道:“是。”君初两根修长的手指默默临摹着下巴,抬起头来看向沈临烟,语调是少有的认真缓缓说道:“是白的。”“什……什么?”楹漓不由得疑惑起来。“是一只白色的狗。”君初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沈临烟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如此的话一般。回忆里头,那个拿走自己白色香囊的登徒子在花灯节下,热闹鼎沸之时,好像曾经对自己说过那么一句话。“我喜欢兔子,白的。”沈临烟猛然抬起头,眼见的是男子桃花眼中漠然的疏离,想来是自己太过多虑了吧。眼前人跟阿檀的性子举止实在相差甚远。楹漓本来还要询问一番,那屋子外头悄然而至的丫鬟端着吃食进来后,她便暗暗噤了声。各怀心思,又各有所图。兔子跟狗,不过也是同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罢了。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在火车上码字也太痛苦了吧qwq乳名阿竹·几人用过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