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辗转反侧而担心、忍著倦意困意爬下来关心他,抱著他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琐事,想不出话题便静静互拥……没什麽比此刻更有我在交往的实感。
「这麽说……」温热味息再一次洒在他耳边,恋人轻轻拉下他头顶的被子,让他透透气,「……由由便是水果拼盘吧。」
他还以为阿望快睡下了,想不到可以接著贫。
他一同漫无边际地閒聊,「我记得由由用过的洗发精有木瓜、香蕉、苹果、杏桃、小黄瓜……」等等,小黄瓜不是水果。
「真不懂干嘛好端端一个大男生要用那麽娘们的花味果味,是男子汉的话通通给我去用薄荷啊!小雪用的就是薄荷,所以我在开学第一天就特别欣赏他,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喂,我说你啊,难道在洗澡的时候一瓶瓶去看那些标签吗?我可不准你这麽留意别的男人的沐浴露跟洗发精……不可以……」
「会在开学第一天留意室友的沐浴用品才是变态吧。」搞不好还偷用过。
阿望的声音变得断续无力,已是困得撑不了。
蒋琤从他的腿上下来,拉开彼此距离,用手盖上他的眼皮。
「睡吧,不用陪我。」
「……你好点了吗?啊好像……消了……」
蒋琤离开青年腿窝的时候,双腿中间不经意地磨过他的小腿,那种热度跟硬度的确消失了。
「我说你……作的不是恶梦而是春梦吧?一抱起你就发现……有东西顶著我,你是发情期吗……」
因为他坦率得不可思议,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那里的状况,阿望反而什麽都说不出口吧,也许还会担心他是不是性冷感……
当阿望毫无预警地抱起他时,他因为那里顶到阿望而耳根都红透了,恋人於是把被子拉高蒙住他的脸,等他慢慢消掉。阿望真不是普通贴心,不过这样强迫清心寡欲的生活再过下去,可能会轮到阿望那里有「状况」。
「我没说我作恶梦。」
那的确是恶梦,庆幸阿望如何神通广大都没法窥视他梦中内容。
「……真的不行了,借我睡一下……别偷袭我喔……」
噗一声,阿望整个人侧躺在他床上。
连爬回上铺的馀力都没有,蒋琤把藩望的脑袋移上枕头。
替他拉好被子後便躺在旁边,因侧躺而夹紧的双腿间残留著酸涨感。
在最近的距离平行凝望著恋人的睡脸。
久久,他蜷起身体,膝盖轻轻拈著藩望的小腹,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揽著阿望的背……他喜欢阿望跟他閒话家常,聊室友的洗发精这样的鸡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