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的腰伤得不轻,医馆的何大夫说她如今不宜走动,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两天,现下刘大娘是没法回家了,好在何大夫医者仁心,知晓情况后,他便让小学徒腾出了一间卧房,让刘大娘暂住在此。
王摇花过去与何大夫还算有些交情,那时的她腿脚老是抽筋,后来何大夫给她开了两副膏药,用了之后确实有所缓解。
何大夫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她这样的女子,自然对她记忆深刻,偶尔会来王摇花的肉摊上买两块肉,一来二去,二人也算熟识。
“适才我为那位大娘把脉时,发现她的肺上有些小毛病,以防后面会成了肺痨,要不要再给她开一副药?”何大夫一边捡药,一边问王摇花。
王摇花坐在一旁,这捡不捡药她也做不了主,刘大娘遭逢此等意外,她也是不得不才把她送到这儿来,可这肺上的小毛病……
王摇花摇摇头,问道:“等她的腰伤好了再吃这副药还来得及吗?”
何大夫手提戥子,看着杆上的刻度,从小托盘里又拿了点中药出来,听见王摇花此话,他稍稍抬眼,答道:“自然是来得及的。”
“好。”王摇花道。
如此,待刘大娘养好了腰伤再告诉她,容她自己做决定。
何大夫将托盘中的中药用药纸包好,放在柜面上,对那边正翻看着药籍的小学徒招招手,“冬青,把这个送到白石巷的张矮子家去。”
冬青闻言,便用一片干叶子夹在了他正看的这一页之间,合上药籍放在了座位上,然后提起了柜面上的药包,“好的,师父。”
“早点回来。”
“张矮子?”王摇花看着冬青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小声道。
何大夫:“怎么?姑娘认识这白石巷的张矮子?”
王摇花回过头来,“啊,不认识,”她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听说过他。”
何大夫继续抓着药,笑道:“这张矮子也确实挺出名的。”
“一个月前骗了一清白姑娘,那姑娘被人害死后,自己受了刺激,也跟着疯了。”
“疯了?”王摇花愕然开口。
张矮子与她都见到了妧娘的尸体,当时的他在桥水湖指责自己的时候可还是振振有词的,要说被妧娘的死刺激到了,那为何那时没疯,后来却疯了?
何大夫点点头,“前几天半晚上他一个劲儿地朝着他对门的那户人家磕头,把那家人吓得够呛,他们都自掏腰包让我尽力治好他了。”
“何大夫医术精湛,定是能治好的。”王摇花恭维道。
“难说。”何大夫看她一眼,“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吧。”
你怎知我医术如何的?
王摇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淡淡回道:“经大夫之手的病人数不胜数,记不住我也是正常的。”
“那可有找出杀害那姑娘的凶手?”王摇花岔开话题。
“找到了,那姑娘好像是被一个酗酒大汉误杀了,后来那人酒醒后十分害怕,打算毁尸灭迹,于是就将她沉在了湖中。”
误杀?王摇花想起妧娘指上的三个针洞,是她多想了吗?但她总觉得,此事绝不会如此简单。
“我听说后面又淹死了个人,也找到凶手了吗?”王摇花追问道。
何大夫手中动作顿了顿,“什么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