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日日都在这里,除了她们兰家,还有谁会往我们这塘里投毒?”钱大爷梗着脖子,随意问了一个在旁的百姓,“是你投的吗?”
被钱大爷突然一问的这人一愣,连忙摇了摇头,生怕自己沾上她们两家自己这事儿,于是急道:“我投毒作何?我与你家无冤无仇的。”
钱大爷冲周围人摆摆手,“这不就对了。”
随即他又指着兰香寒,质问开口:“你说你在这儿守你们家的鱼塘,那这么多天了,可有发现什么想要害你们之人?你们家的鱼安然无恙,那为何我们家的鱼突然就死了?”
“我看你天天守在这儿,就是冲着我钱家来的!这些鱼可都是要卖给村长的,你们心未免也太歹毒了些!”
“你——”兰香寒瞪着钱大爷,将要开口,被王摇花拉到了身后。
“钱大爷,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若是官府老爷也如同你这样空口断案,那我们老百姓也只能关起门过日子了。”王摇花静道。
钱大爷要是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也不至于现在还在这儿跟兰香寒吵。
王摇花之前在集市上也见过不少人吵架斗嘴,这种情况下只要谁吵赢了就有理,其实不只过是靠一些强词歪理来洗脑围观的老百姓罢了。
“你是谁?”钱大爷从小在红亭村里长大,村里的人不说都能说上两句话,但也基本眼熟了的,可眼前这女人如此面生,难不成是兰家的亲戚?
“大爷也甭管我是谁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这事儿要拿出证据,人证,物证?不然你今日红口白牙地给我们扣上投毒的这顶帽子,以后我们还怎么在村里立足了?”
“除了你们还能有谁?”他说这话的底气并不足,钱大爷本以为她们今天只会在这儿跟他吵半天争个高低,事后这些村民定会站在钱家这边,证据?他哪会有什么证据?
王摇花也没了耐心,直言:“污蔑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就罢了,今日你还动手打了人,还真是独霸一方了,你可还将村长放在眼里?你若继续纠缠,那我们就去村长面前说一说,看他能怎么判这事儿。”
钱大爷咬着后槽牙,愤恨道:“你们——”
王摇花不过是就事论事,可这几句话在钱大爷听来可还真是意味深长,虽说钱大爷与村长家关系不错,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家上隔三岔五给村长送东西,村长也乐得接受罢了。
要是让王摇花再到村长面前这样说一通,难保他不会多想,到时候自己这么多年上赶着的巴结也就付诸东流了。
“你是谁,这事儿跟你有何关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钱大爷,想要找到毒死你家鱼的人,不妨查查它们是因何而死。若是有了证据,再来兴师问罪吧,莫要再血口喷人了。”
王摇花说罢,也懒得再去看钱大爷的脸黑成啥样了,直接就拉着兰香寒走了。
身后的百姓听了她的一番话,觉得甚是有理,于是劝慰钱大爷道:“是啊,死了这么多的鱼不是小事,但也不能因此诬陷人家,钱大爷,不如你去看看你们家的鱼是被什么东西毒死的,或许会有些眉目。”
钱大爷胸中憋着一口气,养了这么多年的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家的鱼是因何而死的?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被毒鱼藤毒死了的!
可又是这么的巧,他家里那位前几日得了湿癣,开了几两毒鱼藤回来煎水擦洗。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了这些鱼的死因,那可不就正是变相承认了他今日这是在这儿贼喊做贼吗?
钱大爷看着王摇花和兰香寒远去的背影,心中窝着一团火,但又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只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王摇花挽着兰香寒往回走,兰香寒看着她的侧脸,问她:“你怎么来了?”
“葛大强说你跟钱大爷吵起来了,我怕会出啥事儿,所以就来了。”
兰香寒只顾着跟钱大爷对骂了,没注意到葛大强什么时候回去报信的,就算她看见了,也不会指望兰朝贵会来劝架,倒是没想到她居然来了。
“你不来我也能吵赢的。”
王摇花:“。。。。。。”
早知道她是这样想的,就该让她多发挥两句了。
她脸上红印越来越明显,王摇花看了一眼,“你这回去还得用冰敷一敷。”
“哎呀没事,我现在想起来,刚刚就应该这么骂他。。。。。。”
兰香寒滔滔不绝,心中甚是不平,觉得方才对钱大爷还没骂到位。
“香寒。”
王摇花抬起头,这人不正是刚刚将自己认成兰香寒这男子吗?
兰香寒听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撇过脸,结果还是让关玉韬给看见了,“你的脸?没事吧?”
见关玉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兰香寒也不避他了,缓缓回过头,“没事,关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在那边锄地,听说你们这儿吵起来了,就打算过来看看。”关玉韬目光掠过王摇花,最后落在了兰香寒的脸上,“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