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女子反应过来,便被君初抱于怀间,徒留两只不安分的小脚在外头挣扎:“娘子,也要注意身子才是。”“我……”还没等沈临烟说完,便被眼前男人抱着走向床榻那边:“娘子莫要乱动,一会儿便好。”这句话,倒是让沈临烟不由得想起,她初次进宫前夜,君初也似乎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时的他倒是没有如今有人情味。君初走到床榻旁,轻轻将女子放下后,在一旁找寻了许久,才找出一双女子穿的白袜来。他桃花眸打探了了一番,又很快伸出手去触及女子的脚踝处。“我……我自己来便好。”沈临烟自然知道眼前人的好意,但也总不能让君初伺候了自己去。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地位似乎是互换了,原本应该是自己照顾君初才是,哪有他照顾自己的道理。“这本就是为夫该做的。”君初轻笑,弯着身子坐在床沿边,小心托起女子柔弱无骨的脚踝,继而缓缓穿戴了进去。等白袜穿好后,沈临烟眉梢已然泛起了嫣红,也不敢面对眼前人的打量:“多谢……”君初轻笑,修长的指尖缓缓划过眼前女子的鼻尖痣,言语中也带了几分宠溺:“又道谢,下次不许。”“我……我知道了。”沈临烟才连连点头回应道。君初这才整理着衣衫缓缓起身,端起远处的一碗白粥又再度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手指握着汤勺,轻轻撩拨着白粥,舀起一勺喂向女子嘴边,顺势说道:“娘子先尝尝味道如何。”沈临烟神色微愣,杏眼不自觉的盯着眼前人,似乎是想要找出甚么端倪来。眼下君初的一举一动倒是像极了当时给自己喂粥的阿檀。“娘子?”君初唤。“啊……没事,我自己来吧。”沈临烟很快接过男子手中的白粥,轻轻撩拨几分,又很快送入口中。此刻,她心里莫名希望这两碗粥的味道一样些,可这碗白粥没那夜里的甜腻,反而有些寡淡。沈临烟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罢。君初跟阿檀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娘子,味道如何?”君初问。“还好……”沈临烟看向桌上的另一碗,抬眼示意道:“你也快点吃些东西吧,莫要管我了。”“好。”待君初坐在远处桌案旁边,她又小心打量着男子的身影,一瞬间的恍惚,又再度恢复清醒。鬼使神差的,沈临烟放下空空如也的瓷碗,冲着远处的男人问道:“你喜欢戴面具吗?”君初指尖不可经察的微微一颤,桃花眸很快遮掩心绪,轻轻抬眼问道:“娘子,你说什么?”“我……没事,你只当听个笑话罢。”沈临烟心底倒也嗤笑,眼下君初为了救自己撞坏了脑袋,怎么可能回忆起之前的事情。眼下这句,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好。”沈临烟也不再答话,翻出老者给的医书静静瞧着,也许知晓十九殇的解药是什么方子,便不需要再麻烦了别人去。红烛微微摇曳,火舌再次拉长又缩短。幔帐之下,面容姣好的女子手边还握着翻了页的医书,眼眸早已紧闭,只是那眉头还轻轻皱着。君初叹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将医书拿走,把被子掖好。他半倚在床帐一侧,伸出手轻轻抚平女子褶皱的眉眼:“想那么多,不累吗?”他心里知晓,自己的秘密终究有一天会让眼前人窥探。但窥探过后,若是她不愿面对自己,那又该如何呢。还是早点歇息罢。而此刻的皇宫里头,陆嫣然轻轻揉着眉心,平日里携带的黄色护甲也被放到了桌案上头,泛白的发丝也全然没了珠光宝饰之物,正眼眸疲惫的瞧着正前方。“底下的人倒是个个不中用,连个残废也对付不了。”旁边的嬷嬷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为其捏着双腿:“皇后娘娘,也莫要乱了分寸才是。”“秋琪,你是从小跟在本宫身边的,最是知晓本宫的性子。现如今皇上已然起了疑心,这查案的事全交给了国师那边,这次怕是插不上手了。”陆嫣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秋琪指尖微微停顿,继续说道:“若是有人先行出来,替娘娘铺平了路,那便没有后顾之忧了。”陆嫣然听闻这才缓缓扭过头来,轻笑一声:“这事可慢不得,要早点做打算。”“为皇后娘娘而死,是他们的福分。”秋琪低着头回应道。“本宫知晓你是个忠心的,起来吧。”陆嫣然顺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问道:“梦儿跟皇上那里……现下如何了?”她却也没发觉,自己问这番话的时候,指尖下意识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