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带着他就去各地超度阴魂。
七五年的洪水波及太广,足足有几十万人死亡,失踪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水灾过后,铁路两边儿的安全网上面挂的全部都是巨人观的尸体。
南海禅寺的和尚一共十来个,全体出动,带着还是小孩子的老僧人,一点一点的超度,从南到北,风餐露宿,足足干了几个月。
“我小时候想着,寺院的师父都是有大慈悲,大毅力的,那么多的冤魂鬼物,那么长的时间,一步一步的去丈量,一个一个的去超度,我跟着许多天,虽然没有人教,但地藏本愿经我已经会背的滚瓜烂熟。”
老僧人摇了摇头,慈祥的看了看我:“就在这时候我遇见两个人,他们也是为了几百里铁道上的冤魂……”
我没想到他口中的爷爷与和我生活在一起的爷爷一点都不一样。
爷爷在我的记忆之中他就是那个模样,微微佝偻的身体,一头的白发,身上永远都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
但是老僧人眼中的爷爷却是风流人物。
十八九的年纪,剑眉星目,一身本领。
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道士,一把字母铁剑,手里拿着一个布幡,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
两人结伴而来,为的也是铁路之上的成千上万的冤魂。
不同的是,道士用的是《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而我爷爷用的是白厌术。
两个人一直吵嘴,谁都不服谁,都说对方是错的。
但是遇见南海禅寺的和尚以后,两个人竟然统一了战线,把矛头都指向南海禅寺的和尚。
说和尚是假正经,什么地藏本愿经,只是念念经文而已,哪能让人超生。
接着俩人又开始互掐。
一个说对方的法式就是糊弄鬼,一个说对方的白厌术只是一位味镇压,也不是什么好法术。
老僧人终于收回了回忆的神色:“最后,我师父和他们两个商量了一番,最后谁也不服谁,只能在一起验证自己的方法是正确的,三个人各自收了几千冤魂,用各自的方法去超度镇压,最后看谁的效果好。”
“什么意思?”
王从革诧异的道:“水灾里面的死了人,变成鬼因该是五伤鬼吧!成千上万集中在一起,那……”
老僧人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后来出事儿了!当时我不清楚,后来我渐渐长大,修行了佛法以后才知道,淹死之人为五伤只魂,只会被束缚在原地,只有找了替身以后才能转世投胎,我师父一路超度念经,其实本来就是无用功,为求的只是一个心安。”
说完他看向我接着道:“你爷爷和那我道人说的不错,地藏本愿经哪能让这些横死的人超生啊!”
的确,这个所谓的五伤鬼就是横死的,比如吊死,淹死,吃水莽草而死……等等,这些死去的鬼是不能直接投胎的,必须要找到一个替身以后,才能去投胎。
这铁路线上成千上万的五伤鬼,因为是淹死,但因为洪水退去以后,这里成了陆地,就会被困在铁路线上,可是铁路线上没有水,他们又怎么能找替身呢?
所以它们的怨气会越来越大,这也就是道士和我爷爷,甚至是南海禅寺的和尚为什么要出来沿着铁路线奔走的原因。
我爷爷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用白厌术把五伤鬼镇住,道士用的是超度,不过很显然,这超度和佛经超度是一样,没有什么效果。
可他们毕竟年轻,学了一身的本事,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谁也不服谁……
“所以出事儿了,李无疾大哥用白厌术镇住的冤魂还好说,毕竟是被镇压住了,我师父和那个道士收来的冤魂出了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