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眉峰一扫,端正了面色。
“哦?你说说,怎么让铺子回本?”
一旁的掌柜露出些许欲言又止的神色,像是想说点什么。
显然,他没将穗宁的话当真,毕竟只是个小小孩童。
邹氏却不同,岁岁毕竟是她生的,她绝对是最了解自家女儿的人。
她早就觉得岁岁聪明得不同寻常,甚至她隐隐感觉,岁岁或许就是那种生而知之的神童,即便不是,也有所神异之处。
岁岁生来就仿佛能识人,懂人言。
邹氏始终记得,小家伙还几个月大的时候,家里请了奶娘给她哺育,偏偏每次见了邹氏,小婴儿便直勾勾望着她,眼神里写满了亲近,还要伸手来让她抱,就好像她认识那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邹氏与她说话,她也会咿咿呀呀地回应,仿佛听懂了。
她平日也不哭,每次渴了饿了,或是尿了,就啊啊两声唤来人,懂事得叫人惊叹。
长到七个月,岁岁便能开口叫娘,在婴孩里头算是说话极早的了。
邹氏有心隐藏女儿的这份神异,怕叫有心人作乱,便一直瞒着,很少将女儿带出去,直到两岁才不拘着她出门。
岁岁也从不闹腾,像是能明白娘亲的心思。
两岁后,小家伙第一个找上门的就是纪老太夫人,几乎在老太夫人的木檀院玩了一整年,彻底俘获老太太的欢心,从此在纪家有了个最坚实的后盾。
邹氏至今想来都觉得,那绝不是一场意外。
她怀疑岁岁的目的就是如此。
才两岁的小人儿,就懂得给自己找靠山,还是整个家里最厉害的那个。
由此就能看出,这个小家伙有多么的机灵。
“娘亲,你忘了今天早上的鸡蛋糕了吗?”
穗宁此言一出,邹氏眼前蓦然一亮。
不错,那鸡蛋糕她也吃了一块,味道的确不俗,还适合给老人和没牙的小孩吃。
况且那是完全新式的糕点,不论是邹氏还是从京都来的唐氏,都没见过的新花样。
一经推出,定能引人注意。
只是她先前没想到这一茬,毕竟是女儿做给老太太吃的,怎么能拿来卖呢?
穗宁见娘亲面上神情微动,就知道她心动了。
当即趁热打铁道:“娘亲,我将鸡蛋糕配方卖给你,咱们签订合同,以后就这样合作如何?”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要想让一个地方的人民生活变好,首先就是发展经济,让经济带动就业,从而提升每个人的生活质量。
当然了,自己要想做点什么,也必须得有钱。
所以首要目标,就是搞钱!
穗宁上辈子虽然一直住在医院里,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她看了很多书,她没有朋友,不需要交际,也不用上课,每天大把空余的时间,基本都消磨在医院的图书馆里。
那里的书,除了极少数深奥且学术的,大部分都被她看过。
由于她常常去图书馆,医院便经常更新里面的书籍,时常有新书上架,让她能紧跟时事。
见娘亲沉默不语,像是看出邹氏犹豫的地方,穗宁又补充道,“太婆婆不会介意的,到时我去说一声就好啦。”
瞧,这孩子有多敏锐。
邹氏思索一阵,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而是道:“只是一样鸡蛋糕,或许能赚一笔,却并不能将铺子经营成县城第一。”
穗宁直截了当道:“我还可以想出其他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