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也说了香炉中的名单,还说一会儿将它写下来,只是全然没有提及线人的事,毕竟瑾之也懂,再者,那里肯定也有他的人。听完,瑾之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随后冷睨了她一眼,幽幽道:“看来你的身子已经好了。”白幻警惕地看着他。“明日早朝照旧。”瑾之冷冷甩下一句,“起来吧。”本来瑾之准了她三天的假,就这样被她蹉跎掉了,要是再来一次,白幻说什么也不可能往这边跑!白幻慢慢起身,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国师既然闲到夜里逛青楼,那朕便给你找点事做,五日后使臣的接风宴由你全权负责,出了差错朕唯你是问!”瑾之冷声道,语中的怒火分明。白幻欲哭无泪,“微臣遵旨。”随后,白幻眸光扫到一直被她忽视的老人,一脸的疑问和打量。归衍看白幻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见她如此冒犯的举动,顿时气急:“国师大人,这位是令漫令老先生!”“令漫。”白幻轻喃着这个名字,眸光一亮,“您就是令老,那位颇通利智之术,阴阳相生,形势用计名扬天下的令老?”“国师大人谬赞了,老夫人老了,早就不行了。”令漫笑着道,一双眸子里都是从容,似是早就将这些看淡了。白幻看着他,整个眼睛都亮了,她小时候就特别崇拜他。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徒弟被她给困住了,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咳!”瑾之抬手轻咳了一声。白幻接到瑾之警告的眸光,顿时垂下了头。瑾之努力将火气压下,凤眸轻轻扫了她一眼,丢人!“那既然陛下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就先退下了。”白幻觉得自己还是别在这儿碍眼了。“待着。”瑾之睨了她一眼,沉声道。、运交华盖(九)白幻微怔,她的心中有些莫名,刚松开的手掌,不禁又握紧了几分,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帝王的吩咐。“归衍,请令老先生回去。”空气中静默了几秒,瑾之的声音方才平静地传出。而接道命令的人,下意识的反应是看向一旁老实站着的白幻,微微凝眸,即使有些不放心,但还是遵从旨意,对令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令老先生这边请。”令漫缓慢起身,再郑重跪下给瑾之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告退。”俩人都离开了,传来关门的声音,白幻心中顿时一紧,即使面上的表情并无异常,但和瑾之共处一室的时候,她心里总会想起那天晚上掉进石室里的感觉。压抑,紧张,危险,甚至有些喘不过气。瑾之慵懒地抬手将面前的茶杯转了转,端起来悠悠品了一口,同样的普洱茶,瑾之觉得分外醒神。“东西拿来。”瑾之侧过身,凤眸轻轻扫过站得僵直的某人,不咸不淡地说道。白幻心中忽然放松了些,她挪了挪步子,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微臣这就去拿笔墨。”“站住。”瑾之晦沉的声音传来,隐隐间带着有些不耐烦。“陛下?”白幻见瑾之朝她伸手,男人狭长的凤眸中充斥着警告之意,骤然想起了什么,却不禁将手捂住腰间的位置,她谄谄一笑,“陛下,这等小事交由微臣办理即可。”“既如此,朕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刑部的案件再交由国师处理一些。”瑾之的声线不紧不慢的传来。“陛下,微臣身体未愈,恐担不起这大任。”没有犹豫,白幻直接将手帕掏出来,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递给了瑾之。天知道刑部的人看她都跟看到了救星一样,那一个个的恨不得将她天天塞到诏狱里面去审犯人,尤其是沈枭。半年前,有个刺杀案件涉及到她的人,而刑部纵然抓到几个嫌疑犯,却一直无法撬开他们的口,当时瑾之定下的日期快到了,白幻已然失去了耐心。她便独身前往刑部诏狱,沈枭当时看她也跟归衍看她一样,眼睛不是眼睛的。尽管地位上他们确实无法比肩,但白幻始终是女流,纵得皇帝恩宠,擅长的也不过玩弄权术,怎么可能还懂得狱审,更遑论看到那样血腥的场合,不吓得面目苍白才怪。因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沈枭带了一众人直接堵在诏狱门口,以为了白幻安全为由不让她进去。白幻当时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美艳张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红唇微动,“挨个儿来,还是一起上。”然后所有人都还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失去耐心的白幻已经独自撂翻了众人,将沈枭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再没有能力阻止她进去,方才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头发,魅眸扫过一旁已经瞠目结舌浑身哆嗦但是唯一还站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