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猜疑这都是轲渭一个人的揣测,还是见到人之后再说好了。此时的亓諵在做什么呢?花了近三年的功夫,亓諵坐稳了自己鳳諵王爷的地位,现在他的身边再无异己呼图,锦横等人已经被他招揽至身边,大军收回边境,亓諵做起了‘闲散王爷’,为的就是在京城之中等待一人自投罗网。他的爱,他的恨,统统都要他偿还回来。爱与恨不过是一线之隔,亓諵在等着,那个牵动他心弦的人。没了前世遭遇,轲渭却依旧有默经傍身,早就已经在心里面熟透了的条条款款需要时间来消磨,不过依照轲渭现在的本事,想要混进亓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偏也是巧了,亓府这个时候正是在招收仆役。亓諵长的好年纪又相当毫不费力的进了去,见到的呼图可不是之前的小跟班呼图了,他不认识从前的轲渭,不清楚他的真心,这几句话一出呼图就起了戒备,一下子站了起来离的轲渭远了,“原来你是想借我接近王爷!”轲渭也跟着起身一脸的无奈,小糊涂心眼多了防着他了,那脸上的表情像是拿他当了贼,这可有点伤他的心。“被你瞧出来了,那我也不瞒着了,小管事,我想去伺候王爷行吗?”“不行!”呼图立刻拒绝。“为什么呀!”轲渭凑的近了继续追问。“你才刚进王府,没有资格,等你好好的学会了府里的规矩,我再看你本事吧!”这一回呼图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轲渭任何胡搅蛮缠的机会。轲渭心里哀嚎,完蛋了,他一定是惹了小糊涂怀疑自己图谋不轨了。这可如何是好,光明大道走不成了,那就别逼他有歪门邪道?轲渭本来就打算速战速决,不可能多耽误时间慢慢磨蹭,经历过那么多次的生生死死,他早就是等的腻歪了,既然已经是来到了諵哥身边,也就不可能再蹉跎下去。入夜,轲渭从住处跑了出来,直奔亓諵卧房。本该有人守着的卧房周围却是空无一人,就算是在亓家,轲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现在亓諵刚从战场回来不久,不该如此松懈啊?轲渭踟蹰一下,还是绕过了正门,想去走他房内侧间的窗户,小厨房那里亓諵一向不用,平常里都是摆着亓諵的一些杂物,轲渭跳了窗户进入,一脚就踩进了一堆破铜废铁之中。那些东西自带棱角,就算是穿着鞋,还是让轲渭轻哼一声。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轲渭正想去低头查看自己的脚,侧间门就被打开,呼图带了两个人走了过来,冷着脸看着轲渭,在他们的身后这正是不紧不慢的出现的亓諵。“你们埋伏我!”轲渭喊了出声,呼图拿着绳子就走了过来。“等的就是你,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大胆!”被捆上轲渭没有挣扎,只是看着出现的亓諵委屈巴巴,这算是什么事吗,自己睡了三年的确是身手不行了,可是自己不过是没隐藏自己的心性怎么就被他们当成是賊一样的了。亓諵看着轲渭神情可怜兮兮依旧是面无表情,挥挥手,“把人带到我房间!”被人按在地上的时候轲渭磕疼了腿,又是一阵感慨自己的没用,全身上下像是木头,动一动都觉得疼,眼角的泪不是假的,是真的太久没受过苦,现在脆弱的要命。“你们出去吧,我来亲自问他!”亓諵踱了两步以后说道。呼图一向听话,什么都没说就带着那两个人出去了,他们一出去,轲渭的眼泪就滴了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伤心难过的还是因为见到了亓諵开心的。“你闯入我的房间所谓何事?老实交代!”俯身看着轲渭,亓諵的表情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绪。“为了见你,见你鳳諵王啊!”“见我?为何来见我?”亓諵就站在身前,一把拉过轲渭的人,抓住他的肩膀,摸了两把,眼神里透出了些惊讶,轲渭太瘦了,骨头一抓都清清楚楚,那手感和记忆力差别太大。轲渭挣扎几下挣脱不开,索性就就仰着头说回话,“我就是想见你啊,我昏睡了三年现在才醒,三年之中总是会梦见一个人,那人和我关系甚是亲密,和我称兄道弟,我记得深刻他叫亓諵,是亓国的鳳諵王,我这一梦可就是三年多,连续不断总是出现同一个人,你说我这醒了过来,自然是要找这人啦!”这种说辞,亓諵真的是头回听到,不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亓諵可真的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从前和现在,不同光景,不同的面容,可亓諵一眼就可以认出轲渭,他的笑,他的皱眉,他的不羁脾气。每一样,都是那样的让他想要将轲渭拥入怀中。不过,他提醒自己,他还是在气头上,不可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轲渭。“一场梦而已就能让你偷偷潜入我的房间,你一个才进府不久的小仆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行军打仗,果敢杀伐,若是平常,我一定立刻叫人砍了你的脑袋。你,不怕吗?”亓諵一松手,给了轲渭片刻自由,脖子被勒的禁了,轲渭的眼泪也都被激了出来,可他还是立刻的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脖子不甘心的望着亓諵,“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的,我就是知道。你说我胆大妄为也好,目无法纪也罢,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是我能想起来的唯一尽快见到你的方法了!没了从前的本事,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来接近你,王爷大人,你行行好吧,就好好给我个机会,听我说说行不行?”疼,浑身上下哪里都很疼,轲渭觉得自己这重活一世真的是脆弱的不得了,生离死别历经波折,他这样的人都忍不住的想要打起了退堂鼓,亓諵的冷漠眼神,他不想再看。没站稳的轲渭疼得打着颤,他真的站不住了,索性就放任自己倒在了地上,伸出胳膊想要撑一下,却还是眉头一紧,轻轻的哼出了声。“你怎么了?”亓諵问。轲渭微微仰头,“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疼死了!”亓諵总还是不忍心了,半蹲下来,拉扯开轲渭的衣服,袖口,所见之处入目竟然都是黑紫一片。他大惊,手上动作一下子轻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弄的?”按照对轲渭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受伤的,但这些伤痕都很新,很明显都是刚刚弄出来的,这就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轲渭自己糊里糊涂,看了两眼胳膊的痕迹才是想起了什么,当鬼王当的久了,有些事他竟然也是忘了,他的小时候,本就是柔弱的要命,极易受到伤害的。磕一下碰一下,都会立刻留下痕迹,现在他一下子睡了三年,体质就更加虚弱,现在这样一番折腾,不疼才怪,不留着这些痕迹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