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事情叫他来,也就是显而易见了。轲渭先是装傻,把那香气四溢的缎子送了上去。女孩子见了这东西没有不喜欢的,摄政王打眼一看,暗地里给轲渭竖了竖大拇指。轲渭嘿嘿一笑,转头继续的把这缎子是如何如何好讲的是天花乱坠。这份心意最后也还是落在了王爷身上,这份细心,也更是让摄政王动容。送走两位姐姐,轲渭自己又折返回来。摄政王正在查看地图,扬手叫过轲渭一起来看。“这是亓国北疆,是我们最坏的打算了,如果真的打到那里,你我父子二人恐怕就不会轻易得以脱身了。”轲渭眼神扫过那一片疆域,感受得到那里的地势险恶。将士出征最怕的就是这种复杂多变的地形。若是本国领土那是锦上添花,是别人的,那就是地狱深渊。“干爹,出兵打仗哪有不危险的,最危险的也许就是最安全的。我相信义父,此役定能凯旋而归。”“你呀!”摄政王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没上过战场才没能说出这样的大话,你要记住一件事,无论如何,听我我指挥,出去了,可不能像是现在一样的耍着机灵,想用你那点小聪明打仗,那可是使不得的。”轲渭低头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难得的乖巧。他轲渭,不但是上过战场,还是十万大军唯一指挥官,不过呢,那也是四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长着一张幼稚脸庞的轲渭,其实已经是二十岁的年纪了。三日后,摄政王大军正式出发,几经磨难,历经一月,终于抵达他们的出征:南境交手亓国军营选扎在所有军营的最北端,这里地势最为辽阔,背后也依附于繁华山脉,亦可操练不误,又可登高望远。这军营驻扎在此,不过是给前方诸国一个心里安慰,也不过是想要给靖国一个压力。亓国兵马强壮,此番举动也有趁势而为的意思,若是前方诸国战事顺利,就此端了靖国也是未尝不可。当然了,这不过是亓国国主自己的意思,鳯諵王爷却不这么想。他不会轻易掀起战事,人之一生,命不由我,失去之后才知当年愚钝,战场杀伐,死伤无数,平头百姓最为可怜。失去家人,爱人,亦或者知己,无论哪一种苦痛,都可肝肠寸断。他鳳諵王尝过,痛过,亦不想自己的兄弟们也尝此滋味。他的心性已然变了!不同于当年,举刀落箭,敌首遍地。月牙弯弯被浓雾遮了大半张脸,前端迅兵战事通报结束,今日已经进入休整时刻,亓諵亲自安排好驻扎守卫,便回子帐子休息。今日雾高明日亦是,明日一早他准备派一只精兵晨雾之时前去靖国阵营打探,摄政王辽源君亲自出征实属罕见,不可大意。亓諵躺在床榻之上,昏昏欲睡,鼻尖突如其来的飘过一丝清香,这香竟然和记忆中的少年郎的脸重叠在一起,让他陷入记忆不愿睁眼。哪怕只是一刻也好,一刻也好。轲渭轻功了得,阴鬼功夫更是出神入化,他的鬼梵香香气清新,让人鼻翼大动,功效更是极佳,让人陷入黄粱一梦,梦你所想,梦你所愿,白日里得到不的不可求的都可在梦中完成,叫人欲罢不能。表情温馨甜蜜,徜徉其中,乐哉快哉。轲渭此刻就现在鳳諵王的帐中,看着床榻之上的人,却,有些意外。这个人怎么的中了他的鬼梵香,竟还是愁眉不展,真是浪费了他的一番好意。鬼梵香安眠效果奇佳,这亓諵现在却睡梦不稳,显然是噩梦加身的模样。这营帐周围警哨严密,未防止被人发现,轲渭压低身形,躲过火光营造的影像。不过轲渭此刻倒也是乐在其中,他半个身子已经上了床榻,悬在亓諵王的脸侧,双手抵在他的身体两侧,一低头,就可以唇瓣相交,缠绵入骨。轲渭心动的厉害,不想放过此等良机,又有些忐忑,“諵哥啊諵哥,你这嘴唇如此凉薄模样,我真是怕,让我这个蠢人尝了你的味道过后,我会难以忘怀,更加的日日思念于你,那我可怎么办啊!”轲渭声音压的极低,如耳畔嘀呢让人心尖痒痒,亓諵的确在鬼梵香的安眠效果之下入梦一段时间,但是他两年前沁毒心肺,生死徘徊之后身体便对毒物有了抵抗,轲渭不想伤害亓諵身体,这鬼梵香用量微浅,不过片刻,亓諵已然是清醒过来,轲渭的那一声两声的諵哥,都被他收入耳中。心中大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惩治这个身形瘦弱的大胆贼子之时,他的唇上突然一片温热。轲渭,终究是败给了自己的日思夜想,不肯错过今次良机。往日机警的亓諵,先是被一声諵哥惹得失神,再是被此吻彻底炸成木头人。如此大胆贼子,夜入营帐,不速取他姓命,竟然……竟然……出征:南境交手轲渭的胆大妄为,在自以为无人会发现得时候更加狂妄。他知情识情早,与人共情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此下亲吻亓諵,只是因着熟悉的气息搅的他心绪不宁,都未曾发觉这气息有变,人早已清醒。而刚刚清醒过来的亓諵又很快的失去了理智,只是因为他也未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他本该,一掌推开身上之人,他本该,将身上之人当场擒下军法处置,他本该立刻制止这贼子的轻薄举止……他却只是依旧装睡,承受这一吻。清香冷冽,太像那人了!撬不开亓諵得嘴,轲渭其实也是不敢,只是闻着气息,品着柔软,他都已经是浑身无力起来。撑着的双手一时失控,轲渭整个人塌在了亓諵身上。即刻惊出了他一身的汗。他慌忙起身下了床,转身揉搓着自己红红的脸,也错过了亓諵在他身后睁开的眼睛。“要死了要死了,各色欢场小爷也是见多识广,怎么今天这么没用,真是没用啊!”心噗通乱跳,已经是失了章法,轲渭自觉是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然,迟早惹来兵士,被人发现。一天的路途,虽然只是换来这片刻亲吻,他也已经是该知足了。等他交代好摄政王那里一干事物,他便回来这人身边。轲渭回头想去再看一眼,这脸红心跳即刻化为胆颤!“你竟然醒了!”“你是何人?”轲渭想逃,亓諵却出手更快,心下若有疑惑,必定要向这个小子问个水落石出。长鞭抽出,亓諵久经沙场伸手可见一斑。他们两人都不是彼时年少,轲渭身体历经磨难,已然不是亓諵对手。十招不过,便已经是束手就擒。帐外亲兵前来助阵之时,轲渭已经是一头埋在了亓諵的被褥之中,只留屁股露在外面。四肢不得动弹,满心都是在想,我该如何脱身,我该如何面对这个不懂惜玉的蛮横鳳諵王。“将军,此人……”“无妨,你们退下,此人我亲自问过话后再交于你们!”“……可是……”“退下……加强守卫以保安宁,不得再出毗露,稍后再行军法惩治。”“是!”亲兵出账,轲渭这才是被亓諵拉出,也不知道是羞愧得还是气愤的脸,露了出来!衣衫凌乱的被亓諵捆扎在营柱之上,被重新点燃的灯火晃的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