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弃望天,没关系,脸已经丢光了,再把自己脚废了那就更难过了。
“叫郎中来,青砚,我不敢乱用药,给大夫说是扭伤。”秦叙抱起裴弃往回走,裴弃索性直接闭眼装死。
“嘶!什么东西?”裴弃脚腕被冷的东西一碰,猛然就要抽回来,却被秦叙死死攥住。
“冰。”秦叙头也不抬。
裴弃躺回去不说话了,秦叙问他,“师父不要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缠着你吗?”
裴弃怒了,坐起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我什么时候说了这种话?”
秦叙更委屈了,可手上的劲儿却一点没松,冰块贴着裴弃的脚腕慢慢转,“师父昨晚拿鬼吓我,今早要毁了送我的字,中午和晚上都不愿意跟我同桌吃饭,不是不要我了,那是什么?”
裴弃哑然,“……我没有。”
“那是为什么?”秦叙泪眼汪汪地抬头,“师父,是不是我连师父都不能叫,只能叫裴郡王?”
裴弃:“……”
秦叙泫然欲泣,“裴郡王,我做错了什么?您不能告诉我?”
裴弃勾起他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知道。”秦叙闷声说。
裴弃惊诧道,“说说看。”
秦叙:“我现在在郡王的心里肯定是丑死了,丢了裴小郡王的脸,算了,我连你的脸都丢不了。”
他那双杏眼生得极为漂亮,包着泪水时更加可怜,无声地控诉着裴弃的“恶行”。
裴弃抬手揩去他眼角欲落不落的泪珠,指腹狠狠擦着他的眼尾,直到磨出一片红才肯罢休,“你现在像是争宠的美妾。”
秦叙呆滞了一瞬,脸颊爆红,“没,没有。”
“是没有争宠,还是……不是美妾?”裴弃这张嘴,没几个人招架得住,秦叙识相地闭上嘴。
裴弃好笑地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盘在榻上,身子前倾,单手撑在膝盖上,语调幽幽,“可是你已经争宠了。”
秦叙震惊不已,“我没有!”
裴弃歪头看他,肩侧的发丝落下来,“哦?你不愿意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