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弃不愿意进宫。
二月的天气还有些凉,裴弃只开了一扇窗,看着最时新的画本子,偶尔提笔写个注脚。
方辞礼坐对面打瞌睡,手里的戏折子都掉腿上了。
外面的秦叙把剑耍得几乎看不见影子。
“郡王,太子殿下来了。”松墨跳上院门,他害怕被秦叙的剑风扫到。
秦叙臭着脸继续耍,企图用剑声掩盖住松墨的声音。
但裴弃已经听到了,连带着方辞礼都醒过来了,靠在软榻上道,“又来了,这个月第几次了,太子三师不管他了?”
裴弃摇头,“请进来。”
李怀安今日特意穿了靛蓝色的长袍来,看到秦叙还在中间舞剑,丹凤眼半垂,带着蔑视。
“秦叙,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这样做就能独自霸占哥哥吗?哥哥身边的人那么多,你的重要程度只能排在最后一个。”
秦叙冷笑,“比不过太子殿下,毕竟殿下已经长大了,我还能被师父抱在怀里哄睡。”
李怀安气得牙痒痒,他在旁人面前都能端住太子的架子,但一碰上秦叙就不行。
他天然就讨厌这个抢走他哥哥宠爱的人,方辞礼他都没有这么讨厌过,甚至这两年还能和平相处。
可他和秦叙见面次数一多,那架子就被秦叙拆完了。
因为裴弃的一句话开始针锋相对,互相拆台,到了后面,他们一见面就开始掐架。
裴弃刚开始还一人说一句,现在一句见怪不怪了,甚至会说,都滚出去吵,吵完了再回来。
于是两人会短暂地闭嘴。
但今天有方辞礼在,裴弃再也不能在这场吵架里隐身了。
“哥哥,今日我带来了一套孤本,是前朝张公草书的拓本。”李怀安无视秦叙往里走。
等他走进去才发现,裴弃正在给方辞礼盖毯子,还贴心地掖被角。
李怀安深吸一口气,没关系,方辞礼是哥哥的好朋友,至交,不能乱说话。
裴弃头也不抬,“你这个月都出宫四次了,是不是太频繁了?”
“可能是太子殿下马上要成亲了吧,想着多来看看师父,毕竟以后就要陪小娇妻了。”秦叙抬手把剑甩进剑鞘,轻轻的嗡鸣在屋内响起。
李怀安脸色更难看了,“孤才十五,用不着这么早娶亲,倒是秦世子你,元宵宴上不还被提亲了吗?这几日可有媒人来提亲?”
裴弃看着两小孩子互相拆台,也懒得搭理,跟方辞礼凑头准备说那桥段多俗套。
结果方辞礼推开他,狡黠地眨眼,“对啊,你们俩都才十五岁,但是咱们裴小郡王不一样啊,已经虚岁十七了。上天我还听着有人来跟我爷爷打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