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想到这里谢惟安站了起来,他不能这样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根本不确定的事情上,与其这样傻傻地等着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救援人员还不如自己去看看能不能走出去。不试,永远都不知道行不行。
打定了主意的谢惟安站起来,将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将那些散落的属于别人的东西也一起堆在树下,然后背好背包抱起小狗,低头对抬起头好奇地望着他的小狗道,“小家伙,让我们去寻找出去的路吧!”
小狗看了谢惟安一会儿,汪地叫了一声,好像在赞同他的观点。
小狗的回应让谢惟安笑了起来,他整了整衣服,朝一个方向走去。
谢惟安并不是盲目地在林中乱窜,他坚定地朝着一个地方走,沿途还不忘作下记号,一路走一路记,可是越走谢惟安的脸色就越凝重。
因为周围的种种都太不符合自己爷爷家周围的树林的条件,这个林中的许多树看上去没有上百年是长不出来的,而那些覆盖在地面上的植被也不符合山村周围的地貌条件,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走着走着,谢惟安发现自己好像走到了这座树林的边缘,他发现前方阳光特别亮眼,甚至隐隐地还觉得有一股海风地咸腥气息飘来,这个认知让谢惟安加快了脚步。
在十分钟后,谢惟安果然走出了这片树林,望着眼前的景象,他呆住了——他站在一块往外凸的椭圆形大石头上,而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大海,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一阵阵海浪拍击着海岸,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一阵阵地朝谢惟安吹来。
看着这一切,谢惟安手脚冰凉,甚至,谢惟安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腿有些微微发颤,他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好似被堵上了,挣扎了许久,谢惟安从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这他妈究竟是什么地方!”
说完,谢惟安就像脱力一样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就连那只小狗在他周围跑前跑后,使劲用脑袋顶着谢惟安的手,谢惟安也一动不动。
谢惟安的爷爷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内陆小山村,哪里来的海?周围村子的树林还是最近响应植树造林政策新栽上去的,哪里来的百年老树?尽管经济不太发达,可是村子里的移动通信商广告还是随处可见的,毕竟那些信号站不是白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手机真的会收不到信号?
提出一个问题,谢惟安在心中否认一个,否认到最后,谢惟安整个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无边的海洋,然后低头看着不谙世事只知道傻玩傻乐的小奶狗,突地笑了一下,而随着谢惟安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而来的是谢惟安那带着些颤抖的声音,“我他妈,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回答谢惟安的依旧只有小奶狗的哼唧声,还有那海浪拍击在海岸上的声音。
而谢惟安并没有奢求得到什么答案,他将手握成拳,狠狠地朝地上捶去,击碰所带来的疼痛并没有让如今脑子里已是一团乱麻的谢惟安好受点。
谢惟安在那块大石头上坐了许久,一直到升到正空的太阳晒的小狗受不了了,它一个劲地哼唧地叫着用脑袋拱谢惟安,谢惟安才回过神,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就起身抱着小奶狗重新朝来时的树林走去。
回到树林的谢惟安无神地靠在树干上开始发呆,如果是穿越的话,那么那些不合常理的东西都说的通了,甚至于连为什么除了自己并没有任何同在车上的人在自己身边也能解释了,或许是什么时间黑洞之类的吧。
得出这个不太肯定却又差不离的穿越结论,谢惟安心里的那种憋屈感无以言表,怎么就找上自己了呢?把自己扔在一个这样一根人毛都没有的地方到底是想干什么呀?是的,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周围除了那望不到边的大海就是一望无际的森林,谢惟安觉得如果自己想要穿越这片森林的话,交代在这里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人就是这样,当处在一个比较劣势的情势的时候,往往会降低许多需求,比如现在的谢惟安,他现在已然觉得其实穿越他也可以接受,但是他无法接受被扔在这样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他觉得甭管是把他丢到秦汉两朝还是唐宋元明清,他都能欣然接受,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不能。
第一次,谢惟安觉得原来自己有独处恐惧症,完全陌生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也没人能告诉他这是哪儿,这是什么年代,他只有一个人呆在这里,生存,或是死去,这样的认知让谢惟安简直要发狂。
当谢惟安沉浸在这样焦躁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小狗汪汪地叫声让谢惟安回过神来,他低下头发现小奶狗正立起了身子两只前爪搭在自己腿上,摇着尾巴不停地冲自己叫。
谢惟安捞起小狗举到自己眼前,稍微打起了精神,“小家伙,怎么了?”
小狗只是不停地甩着它那短小的尾巴,然后伸长了脖子在谢惟安的鼻子上舔了一下后才又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谢惟安因为小狗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有了丝笑意,他低头抵在小狗的脑袋上,低声道,“小家伙,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小狗依旧是摆尾偶尔叫两声,但就是这样的动作,也让谢惟安渐渐地从那种焦躁地情绪中摆脱出来,他抱着小狗一下下地抚摸着小狗的背,颇有些自嘲地说道,“人家说,生活就是,生下来努力活下去,那我也应该努力地活下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