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苍茫的大地上,立着一块普通的巨石石碑。
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土地上,渺小却突兀。
宋延年只觉得精神一震,快步往前跑去,扑在了石碑上。
这一看,他如遭雷劈。
文盲了,他文盲了!他居然文盲了!
这上头的字他一个都不认得!
最后,他只能通过琢磨一些字的胳膊腿儿,以及上面的图案,连猜带蒙的猜测着这是一个辰州藏本,主要是讲着道术斗法,修身养性,最后得修长生之道的传承。
这么神奇的么!
宋延年郁闷的拿头轻轻的磕了下石碑。
可他一个字也不认识,更别提背下来了。
他这算啥,入宝山而空手归吗?
让他更郁闷的是,才这么轻轻一碰头,他就觉得额角一阵温热,伸手一摸,鲜红的血液流的满手都是。
我有这么脆皮吗?
宋延年心想,脑袋一阵晕眩,昏倒之前,他只想着一件事。
难道他这辈子还晕血?这对上辈子是医学生的他,莫不是个大讽刺?
已经昏迷的宋延年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只见额心的那一丝鲜血缓缓沁入那块犹如山脚普通巨石的石碑中。
刹那间,光彩耀天!
原本苍茫的大地上,一声苍老的叹息响起,又如烟花乍现,转眼消散在天地之间。
而那巨石也似风化一般,碎成糜粉,一阵风吹过,卷得不见踪迹。
石心中一抹光芒如疾驰的鱼儿一般,倏地装进了昏睡的宋延年的眉心。
倒在原地的宋延年一无所觉。
在源山尽头的另一个世界,无尽的如混沌般的生灵,猛的停了游荡嘶吼咆哮。
有了一刹那的清醒,随即又陷入更深的疯狂中。
京城地界,大相国寺里一个灰衣道人叹息的垂下了推演的手,对身边的人道,“界碑近百年日益松动,这世间迟早大变大乱,生灵涂炭是难免的,这是天命。”
旁边青衣白玉冠的面容清癯的道人紧蹙着眉,仍然不放松手中的推演,慢慢的额角沁出大粒的汗珠,
“不,西南方尚有一线生机。”
话毕,手中的罗盘崩塌,一个碎片将他的手话划出了一道鲜明的口子。
鲜红的血滴啦滴啦的直落。
道人的脸上却是浮上了笑,“师兄,你看,还是有一线生机。”
白玉冠道人兴奋的指着崩裂罗盘上闪现的那一道细光。
灰衣道人掩袖遮脸,“何其渺茫,何其渺茫。”
言罢,两人都沉默的看着那细小如银丝的光芒。
过了片刻,罗盘终于承受不住,碎成糜粉。
灰衣道人一扬袖,宽大的道袍拂过半空,霎那间,那糜粉就不见踪迹,好似从未出现。
递上一方素净的清帕子,叹息,“师弟,好好处理伤口吧。”
白玉冠道人沉默接过,胡乱的缠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