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安笙拧起好看的眉头,“回……哪?”“锦园,我们回锦园好不好?是我来接你接的太晚,对不起。”薄锦夜低声道歉。安笙无言地望着他。今天是怎么了,怪事一件连着一件事。薄锦夜是被人上身了吗。“薄总不觉得自己这个话很可笑吗,四年了,何止是晚啊。”安笙轻轻道。她越冷静越显得无所谓。薄锦夜就越害怕惊慌和恐惧。安笙是不爱他了吗?是不准备要他了吗。一想到这种可能,薄锦夜心底就止不住地泛起不该有的念头。要把安笙留住,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他的偏执,疯狂,他的胡搅蛮缠,他的狰狞爱恨,不管安笙要不要。他都要给她。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不会给别人。哪怕是前世的安如月,都从来没有得到过。当知道真相之后,薄锦夜把安如月身上的白月光滤镜拿掉,忽然发现。他并不爱她。他所受家规家教甚严,知道自己有个娃娃亲后,他从小就颇为爱护照顾安如月。既是当做妹妹,又是以后的结婚对象。两人之间的相处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和别人并无分别。他的激情,他的鲜活生命,他所有超脱他自己的情绪,都是安笙给的。安笙,才是他的命。薄总出事了“是,是晚了,我还能有被原谅的机会吗?”薄锦夜垂下眼睫问。安笙有点头疼。她淋了雨,在老宅又过得不好,身体比之前弱了很多。八成是要感冒发烧。更何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薄锦夜。和在安如月跟前,完全不一样。她曾经很嫉妒安如月能够拥有薄锦夜的爱护。可现在的薄锦夜,好像更让她喜欢。安笙的头越来越疼,脑袋开始晕沉。薄锦夜发现她的不对,赶紧抱住她,“你淋雨了,可能会发烧。”“先休息吧好不好?”生怕安笙不愿意,薄锦夜又低声下气地加了一句,“求你……”安笙靠在他怀里,眼皮发沉。她体质特殊,很难感觉到痛感,但生起病来,不适感却是会成倍放大的。所以她从不敢让自己生病。只是今天薄锦夜让她心情波动太大了。薄锦夜吓得心跳都要停住,抱起安笙冲出去。……安笙昏睡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深夜才醒来。被人搂在怀里,腰间横了薄锦夜的胳膊。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安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这梦,太真实了。安笙有些呼吸不畅,轻轻拿开薄锦夜的胳膊,下床来到阳台上。初夏的夜风还很凉爽,安笙尽情地深呼吸几口,抬眸看着天上的皎洁辉月。安笙靠在栏杆边,像是凝成一尊美人雕像。薄锦夜收紧怀抱,却空空如也,猛地惊醒,“安笙?!”女孩单薄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仿佛要乘月归去。薄锦夜拿过披肩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安笙,嗓音含糊沙哑,埋首在女孩颈间,“宝贝……”安笙沉思中回过神,轻笑一声,“薄总是不是喊错了人。”“从背影看,我就这么像安如月?”她和安如月是同父异母,长得并不很像。但薄锦夜,却曾经认错过她们的背影。薄锦夜拥紧了她,“不,我没有喊错。”“笙笙,这个称呼,只有你。”安笙倒是不怀疑这个,因为薄锦夜从不说谎。薄家家教甚严,薄锦夜只有在她这的时候才会不断撕破自己的涵养下限。“回去躺下吧?你有点低烧,要好好休息。”薄锦夜柔声哄。安笙拍了拍他示意他松手,“我会休息,但是薄总,不会要留在这过夜吧?”“四年前薄总逼我吃避孕药的时候说过,从此再也不会和我同床而眠。”“薄总,总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提起这件事,薄锦夜也是后悔莫及心如刀割。那就是在和安笙有过那一晚之后,逼她吃了避孕药。前世他不想和安笙再有更多的牵扯。可现在他恨不得和安笙生个足球队出来!薄锦夜拿起安笙的手扇在自己脸上,“不,我要打脸。”“狠狠地打,只要你高兴。”安笙看了看他,反手就是一巴掌。她爱薄锦夜。也恨着薄锦夜。这一巴掌,打他并不亏。薄锦夜神色温柔地把另一边脸也凑上去,“再来一次?”“要是手疼了,拿别的打也行。”安笙忍不住笑,薄锦夜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忍不住垂了睫羽,缓缓靠近。